那串陌生又熟悉的號碼出現在他的手機屏幕中,這麼晚了如果打過去的話,應該說些什麼?
向睢淡淡的看著手機,白色的光映照在他的臉頰上,顯得他的麵容更加的冰冷。
可如果段景逸真的想他的話,也不至於這半個多月裏,不給自己發一條短信打一通電話,向睢忽然想起當初段景逸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段景逸身邊的人沒有超過三個月的,向睢是他喜歡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時間長一點也情有可原不是麼?
手中的觸感變得有些冰冷,向睢覺得自己的眼角又有些發澀,便閉上了眼睛。
刪了吧,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隨著一聲係統的提示,向睢已經把那串數字連同主人的名字一起從向睢的手機中刪除了。
之後向睢又翻到了段景逸的微信,看著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從一開始到最近,全部都看了一遍,把這些都記在心裏之後,也統統刪了。
從此之後向睢還是向睢,生命之中再也不會出現一個叫做段景逸的男人。
等把這些全部都做完了,向睢才覺得眼皮有些沉重,時間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1點鍾,他轉頭看了看段景逸的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掀起被子便鑽了進去。
側躺在床上,好在段景逸的床非常的大,就算向睢睡在中間,旁邊也能容納另一個人的位置。
閉上了眼睛,向睢手中拿著自己的手機,便這樣睡著了……
而在北方的警察局裏麵,孫警官正在搓著自己的腦門,在如同刀削一般的抬頭紋中,搓出了一手的灰。
淩晨的派出所都是一些值班的民警,孫警官是在後院的辦公樓裏麵,他這一次接手的案子有點離奇,本地著名的納稅大戶段銘豐的二兒子被綁架了,綁匪似乎是一個有拖延症的人,在孩子被綁架之後的5天才給父母發了視頻,可是也僅僅是發了視頻資料,並沒有任何的要求。
簡單來說,綁匪一沒有要錢,二也不打算放人,三更不準備談判。
他幾乎在看到這視頻的第一時間就蒙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呢?
“哎……”孫警官幽幽地歎了口氣,繼續搓著自己的大腦門,想把裏麵的東西搓成一個球再拿出來。
一旁陪著一起加班的警察看到了,便湊過來遞了一盒煙:“還在想呢?”
孫警官接過了煙,點了一根放在了嘴裏:“想不出來啊……”
“也別著急。”那名警察安慰道:“綁匪沒說出目的之前,人質應該是安全的。”
“可是我上頭壓得緊啊,讓我盡快破案……”孫警官愁眉苦臉的把筆記本往警察那邊一方:“老李啊,你幫我看看,這個視頻。”
說著他便放出了綁匪傳給段銘豐的那段視頻,視頻中段景雋是被綁在椅子上的,手腳都被綁住,眼睛被黑色布條蒙住,嘴巴也是被膠帶給封住的,段景雋這個時候左右搖動了一下腦袋,然後‘嗚嗚嗚’的說了一些什麼,但是因為嘴巴被封住所以說不出來。
而此時,視頻下麵的進度條也到了頭,畫麵定格在最後的界麵,即使段景雋被蒙著眼睛捂著嘴,也能看出他的驚恐和不安。
孫警官嘬著牙花子說道:“背景的話,像是一個廢棄的小屋子,應該是在郊區的某個地方。”
“但是這個郊區說的就比較籠統了,三環外的郊區,五環外的郊區,甚至是七環到高速路那邊,都可以稱之為郊區,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一些被遺棄的舊房子,裏麵都可能會是拍攝地點。”孫警官無奈的攤開手:“這幾天我們地毯式排查了周圍的所有郊區,看有沒有這種房子,可是一無所獲。”
那名警察點了點頭,安慰道:“畢竟就幾秒鍾的視頻,而且這孩子又消失了一個多星期,如果綁匪有能力的話,可能已經不在本地了呢。”
孫警官愁眉苦臉:“我就怕這個啊……”
畢竟自己的地方怎麼調配警力都容易,就怕出了自己的地盤束手束腳的。
李警官站起身拍了拍孫警官的肩膀,讓他多努力,可是還等他走兩步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值班的小警察探出頭,看著屋內的兩個人便說道:“孫警官,外麵有人找你。”
孫警官看了看牆上的鍾,這都快淩晨兩點了,誰來找他?
小警察比較耿直:“是一個女的,她說她叫石念青,你聽了之後就會知道的。”
孫警官當即‘蹭’的就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小警察的麵前,對他命令道:“快帶我過去,現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