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之後, 向睢見到的便是坐在一旁喝著奶茶的林慕梔,她和之前住在自己樓上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之前可以說是一個穿著牛仔裙的小姑娘,現在則是一個時尚名媛的感覺。

隻見她拿著一個手包走了過來, 笑盈盈的打了聲招呼:“向老師,你來了啊。”

向睢點了點頭,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好在林慕梔也沒有為難他, 伸出手把酒店的房卡遞了過去:“房間在10層,有人帶你上去。”

“你不跟我一起去麼?”向睢看著林慕梔手中的房卡,忽然覺得之前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以前那麼親近的關係,到了現在卻有著難以逾越的距離。

林慕梔搖了搖頭,輕輕地翹起了嘴角:“我還要去醫院處理一些事情, 你暫時先住在這裏吧。”

說完這番話,林慕梔便轉身離去, 並沒有去看向睢一眼。

看著手中的房卡,向睢似乎明白了‘自取其辱’是什麼含義,可是他微微握緊了拳頭,他就算是段景逸失望透頂,就算是對他沒了感情,但也不希望他遇到什麼傷害,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人這一輩子總得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做點什麼,向睢活了那麼久,也就今天想為了某個人拚一次命。

進了酒店之後,向睢這才理解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口中所說的七八百一間的房間是什麼樣的。

酒店的設計非常豪華,到處都是雕梁畫棟的裝飾,還有一些看起來價格就不菲的油畫掛在牆上,房間是裏外兩間的套房,外麵是會客廳,裏麵才是臥室。

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床上,向睢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隻聽到‘嘟嘟嘟’的聲音沒多久,便被人慌亂的接了起來:“哥!”

向睢無奈的問道:“在學校怎麼樣了?”

向陽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我上午在開會,然後裝作肚子疼跑出來了,我已經蹲了一個多小時了該怎麼辦!”

“堅持住,我讓別的老師來幫你一下吧。”向睢也不是那種真舍得讓親弟弟受苦的人,還是打了個電話讓同事幫忙照顧一下,今天一天結束之後,便請個年假休息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裏麵圍滿了人,但是卻非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正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了,是段景逸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了看周圍便詢問道:“還沒有找到人麼?”

大家轉頭看向他,紛紛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看樣子是真的沒有找到。

段銘豐氣的直接把手頭的文件掀翻在地,怒聲喝道:“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雖然段銘豐大發雷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石念青從昨天晚上離開醫院的事情,其實段銘豐是知道的,他也是派人跟著石念青一直守在派出所的門口。

可是直到中午也沒有看到她出來,進去之後便被告知人已經離開了。

電話也打不通,定位也定不到,段銘豐心中也是非常的憤怒,質問麵前的這群手下的辦事不利。

段景逸看著自己的父親,並沒有開口,好在段銘豐並沒有持續這種發狂的狀態太久,他畢竟年紀大了還正在調養身體,隻是發了脾氣後便坐在病床上,不在說話。

“好了,大家繼續去找吧。”段景逸對眾人說道:“時間緊迫,都抓緊時間。”

看著所有人都離開了,段景逸這才坐到了自己父親對麵,開口說道:“爸,你本來就知道小姨從醫院離開吧?”

段銘豐抬起頭,看著麵子的兒子,隻看到段景逸繼續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段銘豐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一直在思考,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段景逸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以前是真的覺得她隻是出意外,可是現在我並不那麼想。”

段銘豐察覺到兒子身上的氣息,有些不悅的皺緊了眉頭:“景逸,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

“她的保險金。”段景逸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的說道:“是你拿走的吧。”

就在這一瞬間,段爸爸感受到了兒子身上那濃烈的憤怒,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那麼懷疑自己,當即憤怒的拍著一旁的桌子,大聲罵到:“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門口的人聽到了爭吵的聲音當即衝了進來,卻看到了病房中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