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午時。”
孟漓禾點點頭,這才對著車外開口:“主事大人,敢問觴慶國的太陽是不是升起的比風邑國的晚呢?”
主事一愣,雖不明她這問題的意思,但日出一貫象征著一個國家的輝煌,他怎會認可此番說法?
“當然不是,公主何出此言?”
孟漓禾冷冷一笑:“那為何觴慶國的辰時比我風邑國晚了足足兩個時辰呢?”
主事頓時僵住,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這個公主是在這發難呢。
說起來他也是冤大頭,半個時辰前才被通知前來接人,原以為隻是個戰敗國的公主,沒想到竟然這麼難纏。
這個問題,竟是怎麼回答都占不了上風。
當下隻好低頭。
“是我有事來遲,還請公主海涵。”
“敢問貴國禮部主事,是幾品?”孟漓禾再次提問。
主事皺了皺眉,還是如實回答:“正六品。”
孟漓禾笑了笑:“所以在貴國,皇子大婚便是由正六品的官員操辦的麼?”
主事擦擦額頭冒出的汗。
“皇子大婚自然會有禮部尚書親自操辦,但他眼下公務纏身,所以怕微臣前來。”
“哦?原來是這樣,尚書大人可真是忙呢!”
孟漓禾聽起來很是理解。
主事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聽孟漓禾淡淡開口:“原來尚書大人的公事是排在覃王之前的,看來這個覃王的地位,不怎麼高麼!”
“噗!”城內第一家茶館內,坐在二樓雅座的宇文峯一口茶水噴出去老遠。
坐在對麵的宇文澈嫌惡的擦去落在衣角的茶葉,麵無表情。
而聽聞此話的主事卻是一震!
他剛剛明明是幫尚書大人開脫啊!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還幫他攬了一身罪!
豆大的汗珠滾落,偏偏百姓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居然讓六品官員接覃王妃,尚書果然是不把覃王放在眼裏啊!”
“你懂什麼,尚書怎麼敢得罪皇子,那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真的?和親向來都是皇後操持安排,難不成是皇後?哎可憐覃王沒有個娘親撐腰,皇上也……”
“噓,你小聲點!”
“……”
眼見輿論竟然又扭向了皇後和皇上,主事簡直嚇的站不住,明明他隻回答了三個問題而已啊!
靈機一動,對著旁邊人使了個眼色,而後惡狠狠的道:“還不趕緊去看看尚書大人有沒有忙完?”
旁邊人領命狂奔。
孟漓禾繼續閉上眼,安靜的聽著外麵的議論紛紛。
周圍的人還真是八卦那!
看來古代人民也是挺好玩的嘛!
尚書趕來時,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主事對著一輛有些破的馬車擦汗。
真是廢物!
聽到剛剛來人上報的一切,他簡直要氣炸!
不過一個戰敗國的公主,以為自己是誰?
今日,他要不給她點顏色瞧瞧,真是枉做官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