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穿的居家服,卻收拾得利落妥帖,隨時都能出門,腳上還套了襪子。
預想中的光滑皮膚被質感柔和的襪子替代,他想著事,一下沒了輕重。
失去照明的臥房陷入黑暗。
黎桑看不清他的臉,他也看不清她的。
她不解問道:“你怎麼了?”
“你是想去參加同學聚會,還是想和班裏的老同學再續前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桑去掰他的手,“鬆開,你抓疼我了!”
可男人的手猶如注了鋼筋工混凝土,她用了最大的力氣,也沒法撼動分毫。
倒是在黑暗中,她聽到男人越發粗重的呼吸聲,猶如被禁錮的野獸,終於尋到合適時機逃離。
他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咬破將他關林籠中人的喉。
被想象嚇得半死的黎桑,忽然被一推,身子不受控的往下墜。
“好好的,你發什麼瘋!”黎桑拳打腳踢,赫容城緊緊抓抱住她。
辨不清哪隻抓了她腳的爪正在摸她的臉。
“別去。”他垂下頭,埋伏在她肩窩處,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可憋得太過勁,便顯得吐字含糊。
憋屈?
落到黎桑耳中,字麵意思徹底被扭曲。
她氣得發笑,心道,你還好意思憋屈!
落在她腰上和肩後的掌不甘平庸,開始不規矩的動起來,像是有了自我意識。
黎桑又咬又踹,被壓迫得沒法動彈。
她怒吼道:“起開啊,你這樣和黎羽又有什麼區別!你們都是qj犯!”
故作蠻橫的聲音夾雜著顫抖,她被壓迫的身體開始不受控的蜷縮,牙關緊咬,不願叫出半點討饒的話。
要是狠心點,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咬舌自盡。
隻是這念頭一落,下顎便被人用力掐住,不可戰勝的力道猛然卸了下去。
耳邊傳來男人的一聲輕歎:“我和他能一樣嗎?”
黎羽是她整個童年時代最大的陰影,他是童話故事中最邪惡毒辣的壞東西,是惡魔。
而他,可是用盡了心思,才將她從那泥沼一般的深淵拽出來的人。
她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黎桑用力咬住下唇,沒憋住,鼻酸得厲害,眼淚瘋狂的湧了出來。
她哭得厲害,斷斷續續道:“不…不是這樣,我沒有這樣想,我害怕,我隻是害怕而已…”
她說得語無倫次:“第一次,他就是在這樣黑的地方,想讓我替他含東西…我沒配合…我真的……”
害怕啊。
後話被男人咽下,清冷的唇,堵住她的哽咽,解釋與不安。
寬厚的大掌安撫的拍在她後背,不過十來秒,她被用力得攬入清檸香的懷中,很熟悉的味道。
炙熱的胸膛下藏著顆失了規律跳動的心髒,又快又急。
他也會害怕?
黎桑猜不透他的心思,隻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過了許久,她的哽咽剛收住。
“對不起。”
極輕的聲音暗含著無盡的懊悔。
黎桑沒生出抓著他羞辱一番的心思,便陷入了睡眠。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還在想,屋裏燃著的香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