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直言道，“不用麻煩了，反正我也不會在黎家長住。”
沒有等黎羽說更多，黎桑就直接上樓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轉角，回閣樓的房間去了，而且還順手關上了門，反鎖，連劉媽都沒來得及趕上黎桑的腳步。
“爸！你不會還打算供著她在家裏吧？”見著黎桑消失，黎煙抑製不住的開口。
在回來之前，黎羽在車上就和她說，讓她回家之後不許和黎桑說話。
黎煙也聽黎羽的話了。
可眼下這個結果，不是黎煙想看到的！
“你的那些小心思，當我不知道？眼下是公司的事情重要還是你的那點小心思重要，你自己想。”
黎羽的臉色不是很好。
赫容城處處和他作對，他在公司已經忙得滿頭虛汗了，赫容城還在揪他的把柄，他這段時間都在處理之前那些沒處理幹淨的事。
“爸……你到底是什麼事被赫容城抓了把柄？”
黎煙略微壓低了聲音。
“不是赫容城抓住了我什麼把柄，而是我怕赫容城抓到我的把柄。”
黎羽側著頭點了一支煙，轉過頭來，視線落在黎煙身上，頓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赫容城針對我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地方得罪到他了，又或者是他年少氣盛，兩家分利的市場已經滿足不了他了，赫家想一家獨大……”
見著女兒雖然有幾分急躁，且不懂事，但……他到底也就這麼一個女兒。
想到這一點，黎羽頓了頓，而後低了幾分聲音，“黎家的公司，自交到我手裏之後，我換了一大批老人，資金和盈利都有些跟不上了……”
猶豫了一下，黎羽到底是開口，“黎氏公司從我開始，就沒有交過稅。”
聽著黎羽的話，黎煙張了張口，抬手掩著口，抑製住自己的訝異，“爸？你瘋了，要是被抓到，逃稅是要坐牢的！”
“那個時候黎氏就在負資產，可那些老人不換，難不成等著黎桑成年之後公司易主？那我這麼多年都做無用功，給別人賣力？”
黎羽皺了皺眉，有些沉悶的呼吸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黎煙也沒再問下去了。
因為這些……不是她想知道的。
“第一年開始……這些稅務就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再之後，越拖越大。不是我不想補救，隻是無能為力……”
總歸黎煙以後也要接替公司，黎羽就一次性把話都說明白了，“就是把黎氏集團掏空，也不容易一次性補上這部分空缺。”
“再則，這幾年行業有些不景氣，赫家也變成了競爭對手……”
黎煙有幾分不解，“赫家和黎氏關係向來就好……赫家聽說黎桑父母去世，還特意把黎桑領養回家照顧，黎氏的生意，他們不是應該照顧幾分嗎？怎麼會……”
“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
黎羽把手裏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裏，看了黎煙一眼，沉聲，“生意場上，隻有雙贏，沒有為了幫你一把，自己吃虧的道理。而且，赫黎兩家那麼大的生意，動輒就是幾百幾千萬，誰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