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黎桑小姐，她說……”張媽張了張口。
見著黎羽皺了皺眉頭看過來的目光，有幾分忐忑，卻還是開口道，“她說中午想加幾道菜，忽然想吃酸菜魚……”
“她還真當這兒是自己家了？”黎羽這句話的聲音語調不輕，驚的張媽都嚇了一跳。
黎羽當真鮮少有這麼氣急敗壞的時候。
最近煩心事多，黎羽就像個一點就炸的爆竹。
自然，炸過之後，看了看愣愣站在自己麵前的張媽，黎羽看了她一眼，有幾分煩悶的擺了擺手，“你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麼？”
張媽反應過來，捏著抹布的手緊了緊，慌亂著要往門外邁，就聽著背後的黎羽似乎是冷靜了幾分，開口，“等等。”
“黎先生……”
張媽回過頭去。
“她有什麼要求，盡量順著她，隻不過……看緊一點。”
黎羽掃了張媽一眼。
要不是張媽在黎家那麼多年，就按著黎煙和他說的話，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張媽把黎桑給放跑的了。
“如果不是我和黎煙那個時候剛好回家，在半道上截下了黎桑，就讓她跑了。”黎羽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張媽張了張口，卻又沒法解釋……
“她向來小心思就多，你防備一些就是了。”黎羽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也不想聽張媽說什麼。
“黎先生，我知道了。”
張媽規矩應了一句，這才走出去。
樓上的黎桑耳朵貼著門，聽著上樓梯的聲音之後是腳步聲。
並非是張媽的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腳步聲在走廊轉角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黎桑低眸，手落在門的反鎖上，往右擰了幾圈。
門外的人似乎是聽到了細微的動靜，腳步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還是繼續往前，走到了黎桑門外。
“黎桑，赫容城和我做對的事情，不管你知不知道，他都完了。”黎羽在門外冷聲，“我在收購赫家的股份，你也知道，兩家在你父親掌管黎氏的時候，關係密切，甚至在對方公司都有占股……我要想整垮赫家，一個赫容城，我還不放在眼裏。”
黎羽的話，黎桑聽著，卻是皺了皺眉頭，眼底略微有幾分複雜。
她倒是不相信黎羽說的話。
要是真的不放在眼裏，赫容城也奈何不了黎羽，他又何必對自己惺惺作態，有所顧忌？
分明是因為赫容城……
黎桑在意的是，赫容城知不知道她在黎羽的手裏，他……又在做什麼？
黎羽又在門外說了幾句話，隻不過，黎桑一點兒都沒有放在眼裏，隻不過是背靠著門坐在木地板上，睜著眼，環抱著膝蓋。
聽著門外熟悉的讓人皺眉的聲音，黎桑就維持著那個動作。
一直到黎羽閉了嘴，走遠了，黎桑都沒有變換姿勢，也沒有離開門口的位置。
就這麼坐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張媽上樓來敲門，黎桑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彎開門。
“黎桑小姐，先生讓您下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