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雪依依不舍地看著金世博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杜黎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介紹他們即將推出的那批新產品,也無暇顧及這邊。慕容春雪想要去和杜黎道別,卻被幾個記者圍住了。
“請問慕容春雪小姐,和金世博王子殿下有什麼進展嗎?你們的關係看上去不僅僅是王子與其手下的雇員,王子殿下心裏的你,也不僅僅是模特那麼簡單吧?可以和我們說說嗎?”
記者劈裏啪啦的一連串發問,讓慕容春雪不知如何作答。她對大家微微一笑說:“我隻想盡力做好我份內的事情,謝謝你們的關心!”然後就要離開。
記者不肯放過,慕容春雪眉頭一皺,臉上現出不悅的神色。歐陽誌成馬上招手,叫來了另幾個保鏢,護住慕容春雪出門。記者見無法采訪慕容春雪,又把鏡頭和話筒對準了歐陽誌成,請他做一些解答。
歐陽誌成酷酷地一擺手說:“我隻負責保護慕容春雪小姐的安全,她工作了一天,已經很辛苦了,希望你們不要打擾她休息!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安排機會讓你們采訪的!”說完就奮力推開眾人,大步朝門外走去。
記者們沒料到歐陽誌成有那麼大的力氣,被他推得趔趄幾步,又被那些虎視眈眈,高大威猛的保鏢們一瞪,誰也不敢再跟上去,隻得惋惜地看著他們離開。
車上,歐陽誌成看著臉上仍有紅暈的慕容春雪,忍不住心裏的氣,終於開口問道:“春雪,能告訴我,究競怎麼回事嗎?”
慕容春雪一愣,仿佛才從夢中驚醒一般,轉過來看著歐陽誌成問:“什麼怎麼回事?”
歐陽誌成看了看後視鏡,一輛保鏢車跟在後麵,他心煩地拉起安全帶,叫慕容春雪也係上,然後給後麵那輛車上的保鏢打了電話,叫他們留下來保護王子和杜黎公子,慕容春雪有他負責送就夠了。
幾分鍾後,保鏢車開回大酒店,歐陽誌成這才發動車子,一邊看著路一邊對慕容春雪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慕容春雪不知道歐陽誌成要說什麼,但是卻又想知道,就點點頭同意了。
歐陽誌成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神色憂鬱,但他的心裏卻沉甸甸的。昨天晚上在杜黎家的露台上露營,淩晨看到杜黎和慕容春雪親密相擁,又深情接吻,他的心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今晚的宴席上,金世博又和慕容春雪大秀恩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親密摟抱,還接吻,這讓他心裏怎麼也無法接受!
車子開到一條不是很熱鬧的小街,歐陽誌成說慕容春雪現在已經是明星了,為了避免麻煩,就不去那些店裏坐了,還是在車裏說吧。
慕容春雪有些不安地看著歐陽誌成說:“在哪裏說沒關係,可是,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怎麼搞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歐陽誌成把車頭對著停車位的牆壁,然後關上車簾,嚴肅地說:“我想和你談談,關於你和杜黎公子,還有王子之間的事!”
車窗外,隱約看見無數細密的雨絲紛紛飆落。在昏暗的路燈光下,那些雨絲顯得仿佛一道道陳舊的線簾,顏色已經頹敗,在夜風的吹拂下幽幽地擺蕩,令人不寒而粟。
歐陽誌成的問題很嚴肅,語氣也很嚴肅,慕容春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仿佛自己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正要接受大人的訓斥。她看了看歐陽誌成,他的臉上似乎不僅僅是傷感,還有些隱忍的怒色。
“誌成,你想說什麼?”慕容春雪終於開口,卻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歐陽誌成轉向慕容春雪,定定地看著她的臉說:“春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
慕容春雪一驚,猛地抬起頭,眼睛與歐陽誌成的正好相對。歐陽誌成眼裏有種沉重的蒼涼,與他這年紀似乎很不般配。可是,慕容春雪卻分明看到了那蒼涼背後的怒火。她突然有幾分心虛,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而且被人抓了現行。
“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也許這就是愛吧,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歐陽誌成感覺自己的話語無倫次,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不是個擅長說情話,讓女孩子感動得無以複加的家夥。
真的嗎?他喜歡我?慕容春雪在心裏暗暗發問。她也曾經對歐陽誌成很有好感,特別是在他帶她去情人走廊的時候,他在金世博麵前保護她的時候,他在工作中照顧她的時候,她都心懷感激,也很想緊緊地抱住他,說聲:“謝謝你,誌成!能認識你,是我最大的快樂!”
可是現在,為什麼聽到這樣的表白,她的心裏競然不為所動?慕容春雪也不知道答案,而她心裏對歐陽誌成的感謝也難以說出。再加上她對歐陽誌成隱瞞特工身份的事情還有些介懷,心裏總是不高興。她張了張嘴,卻無法對答,隻得看著歐陽誌成,等待他的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