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天沒有看到她。隻有那丫頭一個人在。想來早已是卷跑了僅有的錢財跑了吧!”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冷漠,那麼成熟倔強,原來是生活的冷酷將她磨礪成這副模樣。
收完線,他隻感覺胸口鬱悶得慌。
走到窗戶前,他推開了窗子讓溫暖的太陽光線照遍全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想借助陽光的溫暖將心裏的陰霾層層吹散開去。
又運動了幾下筋骨,確實覺得不管從心理還是身體都輕鬆很多。
隻是下一秒,心情卻更加糟糕。
因為無意中瞥到,樓下花園裏的石廊處,一抹極其熟悉的背影孤獨地站在那裏。
可不正是讓他心情極度鬱悶的倔強的女孩劉詩思麼?
隻見她抱著石柱,將頭抵在上麵,身子一抖一抖的,那副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分明在那裏一個人孤獨地哭泣著。
連哭都背著人,是因為無人可依靠,無人可傾訴,所以選擇表麵上堅強冷漠嗎?
心,突然一窒,立即轉身衝出辦公室,奔下樓,跑到後花園石廊處,想要盡一份大哥哥的職責。
可是,整個石廊都找遍了,都未能找到她的蹤跡。
看來,她哭夠了,在他到達之前,已經重新武裝好了自己,強打起精神麵對這冷酷的一切了。
唉!但願她真的能夠用這份堅強守護自己。
他有些愁鬱地想,慢慢踱步往食堂走。
此時已經吃午飯的時候,不知道她有沒有心情吃得下。
剛走到大門不遠處,卻遠遠地看見她匆匆地小跑著過來,似乎要找他。
他急忙迎了上去,問:“有急事找我?”
“呃。這個給你。”
她蒼白的臉因為跑得太急,浮起兩抹病態的紅潤。
他接過黑色的小包,拉開拉鏈一看,隻見裏麵竟是兩遝嶄新的百元大鈔。
“哪裏來的?”
他愕然。
“這是我的存款,隻有這麼多,請你幫我物色墓地,還有辦理喪葬之用。我知道不夠,可是我以後會想法掙錢來還你的。”
她有些難為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知道這些錢可能是她最後的錢了,歎了一口氣,他將它們推了回去,說:“錢不錢的,以後再說吧。這些先留在身上應著急。你不是還有兩年才大學畢業嗎?”
她苦澀地一笑,又將錢塞到了他包裏,說:“那些是我的問題。”
見她很倔強,他也隻好暫且收下,決定等自己的母親葉子倩回來後再還給她,畢竟同性要比他這個異性好溝通吧。
他這樣過於熱情,或許她會以為他有所企圖呢。
當下不再勉強,隻是問:“吃過飯了沒?”
“不想吃。”她緩緩低頭。
“這樣可不行。葬禮不是一天就可完成的,你這樣會支撐不下去。來,就當你感謝我陪我吃飯可以嗎?”他溫柔地問。
聽到他這樣溫柔的聲音,她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酸酸的,像要擠出水來。
眼眶也熱熱的,低著頭半晌不語。
他正有些焦急,她卻終於沙啞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