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古樸的大門被推開,陳平轉身,就看到一個身影。
一身灰色的中山裝,拄著紅金色的龍頭拐杖,年過七旬,腰背略彎,雙眼微眯,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站在門口,就恍若一座大山一般,壓得大廳內眾人喘不過起來。
就算他已經很好的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但那種由內而外泄露的韜光之氣,依舊讓陳平蹙緊了眉頭。
雲永昌。
雲家當代掌權者,雲靜的父親。
此人極度自負,也極度自傲。
他隻用了四十年,就將雲家發展成為陳家之下的第一大家族。
此人,極度富有野心。
雲永昌身後,還貼身跟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滿頭灰發,帶著黑色的眼鏡,手裏拎著一個公文包。著黑色的西裝,打著領帶,一直頷首,看上去不算太稀奇,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能夠讓雲永昌帶隨的隨從,絕對非同小可。
尤其是那中年人看向陳平的眼神,非常平淡。
但正是這種平淡,讓陳平如臨大敵。
唰!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大廳內!
不知何時,陳平身前已經多了一個渾身繃緊如獵豹,滿身流露出殺意的男子,俊朗的麵孔,雙目陰冷,如同盯著獵物一般,死死地盯著那雲永昌身後的中年男子。
李毅。
陳天修從小收養的孩子,進行過各種魔鬼式的培訓,是為保護陳平而訓練的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隻屬於陳平!
也隻有陳平和陳天修二人知道李毅的存在。
這是一把可以刺透任何敵人的利刃!
早在七年前,陳平就將他安排出國,前不久才剛回來。
短暫的目光接觸,似乎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整個屋內,驟然爆裂出漫天的殺氣!
雲靜看著陳平跟前的那道男子背影,一瞬間就認出來了,上次陳平過來,帶的那個暗中的殺手就是他!
"小鶴。"
雲永昌沉聲道,微微不滿。
他身後的中年男子,立馬低頭彎腰,將滿身釋放的殺氣收斂。
"是的,老爺。"
那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道,態度與語氣。充滿了敬畏。
陳平眉頭一挑,看了眼李毅,後者這也才收斂了氣勢,一個人站到一邊,靠著雕梁畫棟的牆柱,手裏一直把玩著一把匕首,雙目一秒不曾離開過那名中年男子。
隨著雲永昌邁步走入大廳,那"嘟、嘟"的拐杖敲擊地磚的聲響,令陳平和陳天竹二人,一點也不敢懈怠。
這個老家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父親。"
雲靜走上前,攙扶著雲永昌落座。
陳平和陳天竹叔侄倆對視了一眼,後者直接大笑道:"哈哈,沒想到啊,今天能在這兒見到雲家當代家主。"
說罷,陳天竹直接落座,一點看不出任何畏懼之意。
陳家人,本來就生不怕人。
這個世界,沒有可以令陳家害怕的東西存在。
雲家,不足為懼。
雲永昌,更不足為懼。
這就是陳天竹的底氣與自傲。
雲永昌眯眯眼,笑了笑道:"陳天竹,就算是你大哥現在站在這,也得叫我一聲嶽父啊。"
陳天竹臉色一怔,雙目蟄伏出寒意。道:"雲永昌,想用輩分壓人,在我麵前可行不通啊。我陳天竹這個人,向來隻相信拿在自己手裏的力量,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半截入土之人,扯什麼輩分說三道四的人。"
雲靜臉色一寒,冷聲道:"陳天竹,他是我父親,是你大哥的嶽父,你這麼說話,是不是有失你陳家人的身份。"
雲靜很不滿陳天竹對自己父親的態度,在她眼裏,任何人都不能對父親這麼不尊敬。
就算,對方是陳天竹也不行。
"雲靜,先前叫你一聲大嫂,是客氣,但是現在的話,你在我陳天竹眼裏,什麼都不是,懂嗎?"
陳天竹抽著煙鬥。嘴角咧出冷笑,八字胡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刷刷!
頃刻間,幾十個黑西裝的打手,瞬間從大廳的各個角落裏衝出來,直接就包圍了這一區域。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槍。一臉嚴肅與一身的殺意,等待著夫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