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天緊緊地捏著酒杯,穩住心神,繼續靠在牆角偷聽。
“碗碗,不要亂想。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宗政夫人。”
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溫馨抱緊了張碗的身軀。
當年,她是在校學生,宗政天雖說是她的學長,兩人也大都是在校園裏接觸,雖知他龜毛、挑剔、花錢從不看價格,也隻是隱隱猜測他家裏較為富有,礙於自己孤兒的身份,溫馨沒有多去詢問。
後來得知宗政天的真實身份也是在兩人相識相戀的第四年。
她跟張碗經常兼職酒侍,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得知宗政在的真實身份恰是在某大型慈善晚會,穿戴考究的宗政天以天宇集團下一任繼承人的身份意外地出現在了她跟碗碗的視線裏。
起初,她考慮到天不跟她講實話,必定有他的難處,也就沒有將她已得知他真實身份的事告訴他,也沒有質問他為什麼不將真實身份告知自己。
可事後,她越想越害怕天會離開她。兩人身份的巨大鴻溝,在這個殘酷的時間裏就是他們戀情毀滅的終點。
而她的天又遲遲不肯將自己的事情袒露,讓她更加地惶恐不安,疑心天是不是早就有了要甩她的準備。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可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莫非,他還想賴賬。”
“傻碗碗。”
碗碗的世界很簡單,溫馨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各種的複雜。
當年在天生日當晚獻身之事,就是因為那份不安才賭氣地點頭答應的。她是個保守的人,本想將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可之後的未來難測,她想賭一賭。賭天對自己的愛,賭自己對天的重要性,他絕不會拋棄她。她不想讓自己有後路可選。
結果,她輸地一敗塗地。身份地位的差距是一堵高不可攀的牆。
“傻馨馨,若是上次新聞報道出你就是她的女友,他可不能這麼不負責。”
“碗碗,沒事。能再看見你就夠了。”
她知道婉婉是替她不值,維護她。之前是她傻,分不清狀況,強求不該求的東西。如今,她不會再犯糊塗,去爭取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新聞報道?
宗政天的手抖了抖,三年前他生日那天,始終不肯邁出那一步的溫馨終於點頭了。可兩人歡好之後的次日淩晨兩三點左右,他就被一陣哄鬧聲吵醒。是記者不知從哪兒得知的消息,趁著夜色來圍堵賓館。
最後他派手下使用了李代桃僵之計,引開了記者,才敢抱著溫馨匆忙換賓館離開。
當日十點便是他繼承天宇集團董事一職,家族內的很多人都虎視眈眈,且競爭對手也在時刻注意著他的舉止行為,巴不得他惹出什麼事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沒想到,卻在這件事上出了差錯。
當年那些記者能夠這麼準確地及時將他圍困在賓館,定是有人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