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都是瓷磚又冰又硬,這一下去,溫馨隻覺得尾椎股都要斷了,鑽心的疼痛令她呲了呲牙。
“阿喲。你幹嘛?”溫馨不滿地瞥了一眼宗政天這個無比粗魯的家夥。
“小聲點。”
“什麼?”她被他摔了,連喊痛的話語權都沒有了麼。
“張嫂是爺爺派來看著我的。你若是不希望失去自由,等會就好好配合我。”宗政天長腿一跨,就坐在了床上,睥睨著眼睛看著摔在地上的溫馨。
“上次你踢了我,然後直接匆匆從我家逃跑了。可是我幫你替老爺子撒了慌,說你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就匆匆出門了。怎麼說我都幫了你一回。等會你就留下來吃飯,好好配合我。”
“憑什麼?”溫馨心裏明白兩人的婚事是不可避免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長輩們私下裏是積極撮合,可實際上也隻是觀望狀態,並沒有跟外界宣布兩人的戀情或是訂婚等事情。
“憑你是喬家的獨女,我是宗政家的長孫。溫馨,你心裏有數。就算……”宗政天頓住了話語,籲了口氣,盯著溫馨投射過來的目光良久,方淡淡地繼續說道:“就算你討厭我,也必須按著長輩們的意思繼續走下去。這是你跟我的必須負起的責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馨心裏也有了幾分明白,可還是有些訝然:“那你的意思是在人前我們扮演恩愛的情侶,在人後各自過自己的生活。”
“恩,說的更簡單些,隻需要在特定的某些人麵前就可以。”宗政天掏出了手機,點開了相冊,讓溫馨坐到他身邊,將屏幕上的照片顯示給她看。
這照片上的人溫馨自然是認得的,不就是阿左阿右還有祥嫂。
“他們怎麼啦?”
“他們也是老爺子的眼線。”宗政天似乎早已掌握了信息,用尋常的語氣說道。
“這不可能。”溫馨背抵靠在衣櫃上,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才見了幾麵就這麼相信他們?”宗政天臉上滑過一絲嘲諷,一絲自己也不知道的嘲諷,不知道是在笑溫馨還是再笑他自己。
是啊,當初在她進入校園的第一眼看見她,不就是喜歡她纖塵不染的心麼。
“沒有,我,你,你為什麼要幫我?”三年過去了,他依舊是她猜不透的一個迷。
“老爺子希望我趕緊成家,若是我不遵從,身邊必定還會冒出更多類似於張嫂一樣的監視者。那我不如順著他的意思,將計就計,這樣對大家都好。你說呢?”宗政天聳了聳肩,攤開雙手注意著溫馨的表情。
說實話,老爺子的眼線從小到大從未斷過,他還不照樣這樣活過來了,對付老爺子他自有方法對付。
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他想要綁住她。綁在他的身邊,至少想她的時候還能聽見她的聲音,見到她的麵容。
他很擔心她會拒絕他,從商業角度考慮,她答應的可能性極大,對於她而言,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協議,這樣一來,她就不必苦惱在如何在長輩麵前他和平共處了。
是啊,那他這又是在擔心什麼呢。宗政天吸了口氣,他擔心自己萬一猜測錯了,長輩們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及她對他的恨。
這一點,他不敢去想,若真如此,他又該拿什麼綁住她,不再離開他呢。
溫馨抿著唇,陷入了沉思,說實話,她應該立刻答應的。這是多麼好的機會,隻有利益的聯係,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這不就是她想要的麼?
“我同意。”
看著那秋水眸裏閃過的一道白光,宗政天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既喜又惱,喜自己終究是賭對了,惱她整整思考了30秒才回答他,如果撇開一切,她是不是就會義無反顧地拒絕他呢。驟然間,搭在被床沿上的雙手緊緊地揪住了下麵的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