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應？”林青雪眉頭微皺。
實則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意外。
“你肚子裏的孩子才一個多月，我動伊子星，剩下將近九個月，你隨時可以反悔。”虞淵不動聲色地看著林青雪，“這種毫無保障的交易，我為什麼要答應？”
“如果我能保證呢？”
“拿什麼保證？”虞淵心平氣和地反駁，“除了他平安無事地生下來，以你我的關係，我不會相信任何保證。”
林青雪看著前方的虛空，沒有說話。
正如她了解虞淵一樣，虞淵也同樣了解她。
要在他麵前耍手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了，我要的不止是這個孩子出世，我要的是他平安健康出生，沒有任何差錯，這一點跟你說清楚。至於交易，做不做你可以自己選。”
虞淵放下手中的碗筷，鎮定自若地起身離去。
林青雪掩下眼中痛色，手緊緊地捏成了拳，甚至微微顫抖。
複仇就得留下這個孩子，可如果不複仇……
那些死去的親人，她死後要如何向他們交代？
半晌，她痛苦地闔上眼眸。
鬆開手的瞬間，她睜開雙眼，眸中已滿是堅決。
她不可以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即便永墮閻羅，也得讓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她伸出手去拿桌上的碗筷，一口一口艱難地吞咽下去。
看著監控鏡頭捏著拳頭的男人終是長長鬆了一口氣，站在他身旁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歎息一聲，嘲諷道：“你可真敢賭，你就不怕她真的一死了之？”
“我相信她不會的，我也不可能讓她死。”
白大褂的男子凝眸，眼中閃過一絲不讚同，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翌日，林青雪房內。
莊潔給林青雪擦著頭發，房間暖氣開得很足，林青雪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卻感受不到半點寒意。
“青雪，過兩天就是除夕了。”莊潔梳著她的頭發，“你準備和少爺怎麼過啊？”
“除夕？”林青雪抬頭望向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
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於她來說，隻是滿滿的淒涼。
“伊子星她怎麼樣了？”林青雪收回視線，淡淡問道。
“她……好像是昨天出院了吧，估計這兩天，應該會來找少爺的。”
林青雪垂眸：“是嘛。”
翌日，虞家。
“虞淵哥哥，她害死了我的寶寶，你怎麼可以把她留在虞家？”伊子星氣急敗壞的聲音大老遠就能聽到。
“她肚子裏有我的孩子。”虞淵聲音是一貫的清冷。
“她……”伊子星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她不要臉地勾引你對不對？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別留下她好不好……”
林青雪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理了理肩上的披肩，款款下樓。
“林青雪——！”伊子星一看到她眼睛就冒著怒火，向她衝過來。
林青雪隻是定定地站在那，絲毫沒有理會瘋狂的伊子星，她的視線，古井無波地看向虞淵。
“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伊子星掐著林青雪的脖頸，眼神無比陰戾，“你去死——！”
“別鬧了！”虞淵拉開伊子星，將林青雪護在身後。
“這個孩子，是我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