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哥哥……”伊子星滿臉淚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虞淵擰眉道，“子星，你流產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那麼明白，你好自為之。”
他知道了？
“可……我當時沒有真的下毒，我也不知道寶寶為什麼會有事。是林青雪，一定是林青雪算計了我！”伊子星語無倫次地為自己申辯，目光無助地看著虞淵。
“我不關心這些。”虞淵冷冷地打斷伊子星的話。
“我隻知道，現在懷著我的孩子的人，是林青雪。”
林青雪抬眸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虞淵，麵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
每了解這個男人多一點，她的心就多冰寒一寸。
“伊子星。”林青雪淡淡開口，“當初算計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天。”
盡管，算計你的並不是我。
“林青雪——！”伊子星挑著眉，怒目切齒。
“今天是除夕，我不希望在虞家，看到我不想見的人。”林青雪麵無表情地看向虞淵，“為了孩子，你能做到吧？”
“虞淵哥哥……”伊子星伸手去拉虞淵的衣袖。
虞淵低眉斂目，微微沉吟。
“子星，你走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粉碎了伊子星的所有堅持。
人都走了，林青雪也不想勉強自己應付虞淵，她扶著樓梯護欄，轉身就要上樓。
“趕走了伊子星，這個除夕，你總要賠給我吧。”左手手腕被人拉住，林青雪聽到虞淵的聲音。
“我累了。”
虞淵眼眸一暗：“那我去陪伊子星一起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青雪攥著拳緩緩轉身，眼眸中有著不自知的怒氣。
半小時後，車輛緩緩駛離虞家。
後座，林青雪坐得離虞淵很遠，閉目假寐。
窗外的風景從繁華的高樓漸漸變得疏淡，睜開眼眸所見，是滿目蒼涼的雪景。
他帶她去的地方，竟然是高中校園。
那年，她高一，虞淵是大她兩屆的高三。
這裏，是他們知道對方心意的地方，是他們愛情的開始。
也是一切的結束。
下車時，虞淵給她披上厚厚的羽絨服，絨絨的白色毛線帽戴在她頭上，分外青春可愛。
“為什麼要來這？”林青雪駐足，眼眸水光瀲灩。
保鏢和門衛打好招呼，校園鐵門在眼前徐徐開啟。
虞淵語氣疏淡：“怎麼不能來，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兩人目光僵持片刻，最終還是林青雪率先敗下陣來。
“沒有。”她說，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虞淵凝視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跟了上去。
校園被法國梧桐覆蓋的林蔭路，隻剩覆蓋著厚雪的枝丫。虞淵自然地牽住林青雪的手，在她想要抽手時才開口。
“你摔了不要緊，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有事。”
林青雪蜷了蜷手指，睫毛染上一層水霧。
一片小小的雪花飄飄悠悠地落在她的眼瞼，化成清澈雪水順著臉頰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