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疲憊睡去的林青雪渾然不知。
大年初四，虞氏複工。
與上次不同林青雪跟在虞淵身後走進虞氏，打量的目光，議論的聲音，都無法影響到她了，後背挺得直直的，走進電梯按下頂層的按鍵。
“Anne，讓你購置的桌椅讓他們搬進來吧，就放在我旁邊。”虞淵在辦公桌後落座，抬頭淡淡吩咐道。
Anne看了一眼旁邊的林青雪，點了點頭：“好的總裁！”
“站著不舒服，可以先到沙發上坐一會。”虞淵翻開文件，並沒有抬頭。
林青雪有些怔忪，沒有說話。
虞淵，對這個孩子如此重視麼？
“你讓我在你旁邊辦公，這不是秘書可以有的待遇吧？”
虞淵筆一頓，抬頭看她：“你想做的，難道隻是秘書？”
自然不是。
林青雪垂眸，眼中冷光一閃：“是我多問了。”
無論虞淵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她隻需要按照計劃，一步步往上爬就是了。
整個上午，虞淵簽署的重要文件和秘書的彙報，他都不回避林青雪。
十二點整，林青雪還在翻閱Kubo的合作企劃書。
一隻修長的手拿過她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一邊。
虞淵雙手撐在桌上俯身靠近她：“午休時間，過來吃飯。”
菜肴精致可口，林青雪卻隻吃了一小半，便放下碗筷：“上次你給我看的那份文件，沒有談成？”
Kubo科技這份新的合作企劃書，條件相比先前一份明顯合理了很多。除夕那天來上門找麻煩的伊銳文，竟铩羽而歸了麼？
“你都能看出來不懷好意，我為什麼會答應？”虞淵目光坦然。
“當初回國吞並林氏，不是Kubo跟你一起做的麼？”
許是有了底氣，連這種敏感的問題，她也問出了口。
“有沒有Kubo，林家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虞淵語氣沒什麼溫度，好似閑話家常一般，“你在公司也呆過一個月，應該明白如今的虞氏是什麼情況。”
是，她明白。
如今的虞氏有多麼如日中天，商業版圖比起林氏，擴張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曾經這些歸屬林氏的員工，才如此快就成為了他的擁躉者，用滿滿的惡意欺淩自己。
可既然沒有Kubo的幫助，虞淵都能做到，那他為什麼對伊子星那麼好？
“除了Kubo，你還了解到了什麼？”虞淵眼尾上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沒什麼。”林青雪抿唇。
其實是有的，但她並不想告訴虞淵，也不想認同那些。迅速倒戈的她爸的屬下，過往林氏的合作夥伴交好的意願。一切都好像在說，其實虞淵比她爸更適合坐這個位置，更深得人心。
虞父虞母的冤屈被虞淵洗刷後，外界對於林青雪死去的爸，已是罵聲一片，連帶著她。
可他已經死了。
在林青雪心中，過往的一切，都定格在他死去那一刻內心深深的愧疚，再也不可能抹去。
胃不舒服跑去洗手間吐的時候，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說林青雪到底有什麼手段，伊子星和虞總都訂婚準備奉子成婚了，她竟然懷了孩子上位成功？”
“誰知道，聽說伊小姐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被她害死的呢。”
“這林家，到底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呐？”
林青雪雙手擦去臉上的水跡，抬眼看了一眼，鏡子裏那張臉由於沒有化妝有些憔悴。她直起身體，走進了隔壁茶水間。
“說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