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的聲音讓她身子一僵，隨即，他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開口。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林青雪目光終於凝起焦距，語氣平淡地開口：“我記得。”
隻是，如今她卻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了。
“虞淵哥哥，我沒想對她做什麼！”伊子星怕林青雪告黑狀，急急地開口解釋。
虞淵的眼神冷淡地掠向她，薄涼得讓人心驚：“最好沒有。”
“我……”
誰能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維護另一個女人，而對自己冷眼相待，伊子星幾乎是立刻眼中便積蓄起淚水，委屈不已。
“我想自己靜一靜，先回去了。”開口的卻是林青雪。
虞淵鎖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人發疼。
“放心，我暫時不會尋死的。”林青雪無波無瀾地看向他，眼瞳中籠罩著深沉的霧氣，看不清情緒，“但繼續麵對你，我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維持理智了。”
虞淵語氣不自覺輕柔：“我派兩個人跟著你。”
“隨你。”林青雪眸色微暗，推開了肩頭的手。
虞淵望著走廊上走遠的身影，眸光有極力壓抑的擔憂流露。
“虞淵哥哥，你還喜歡她是不是？”伊子星含淚問他。
走出大樓的林青雪對此渾然不知，她坐上車，冷眼看街燈一盞一盞掠過，冬日的寒意褪去，這座城市，正在被綠意一點點暈染。
可她的心，被一層層積雪覆蓋，再也不會有陽光升起。
車子駛過一座大樓時，林青雪突然開口：“停車。”
坐在前座的兩個保鏢靠邊停車後，林青雪降下車窗，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怔怔發呆。
“林小姐，要下去看看嗎？”
林青雪本想搖頭，轉念到口的拒絕又咽了下去，她長長歎息一聲，打開了車門：“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在這等我吧。”
“可是……”兩個保鏢麵麵相覷，臉上都出現為難的表情。
“怎麼，你們還想監視我嗎？”林青雪臉上的不悅不加掩飾，“虞淵給你們的權力？”
“林小姐，我們在這等你，你進去吧！”坐在副駕駛麵相比較機靈的保鏢開口賠笑道，順便按住了同伴。
“你瘋……”剩下的話語被捂住說不出來了。
林青雪不想理會兩人的眉眼官司，轉身往大樓走，大樓十二樓，是海城最大的舞蹈培訓機構，這是過去她除了學校呆的最多的地方。
林青雪進來，是想見見教她舞蹈的恩師沈卓欣。
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沈卓欣對於她，亦師亦母。
隻可惜林青雪來的不巧，剛好是周一，沈老師輪休。
告別培訓機構接待她的員工。林青雪坐在空蕩的舞蹈室，將臉埋進膝蓋裏，隻覺得自己又陷入那種在深海中被扼住喉嚨的窒息感中。
“林青雪？”空蕩的房間，好似能聽得到回聲。
林青雪抬眸，看到一個不算熟悉的人——翟午。
“真是你啊！”翟午一身休閑服站在門口，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你是在這工作麼？”
林青雪不是很想理人，又不想放任自己再想那些沉重的念頭。
“不是，你來這做什麼？”
三番兩次的偶遇，未免太巧合了些。
“哦，我小侄女要學舞蹈，我幫我哥來這問問，你呢？”
林青雪目光在聽到小侄女三個字時微微一動，又很快沉寂下去。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