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想不到軒王會替夢芊語說話,而且還拖她下水,他不是記恨夢芊語嗎?怎麼會替她說話?
逸軒的話讓蘇氏震驚之餘更讓她清楚的明白:話是從軒王嘴裏說出,她自然會趟進這渾水裏麵,怒駁亦是難以洗清。
皇家人說話向來自帶權威性,這不得不讓蘇氏認真起來。
“軒王此話臣婦不明白,我待語兒如親生女兒般疼愛,府裏的人皆可作證,我又怎會加害於語兒,況且府裏的人都知道這雪蓮羹是臣婦親力親為,若是做手腳,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蘇氏解釋道。
“夢夫人待郡主如何,本王沒興趣,本王隻知道嫡素之分,這素出即便是名義正了位,可骨子裏仍然是素出。何況嫡女在,自然沒有素女出頭之日。”
“夫人當知‘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之典故,這欲蓋彌彰之法,擺明眼上的送雪蓮羹更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擺脫嫌疑不是嗎?夢夫人待郡主是否真心,是否演戲給眾人看,想必隻有夫人自己清楚吧”
“況且,這賤奴仗勢欺人、刻薄毒狠,竟是出自夫人之房,卻和夫人平日裏的和善背道而馳。不知是夫人看不清身邊多年服侍的貼身丫鬟,還是心裏如明鏡般?”逸軒不疼不癢的又補了一句
逸軒的話句句誅人心。
如他所言,蘇氏一脈皆是素出,如今正位,大家尊稱蘇氏一聲夫人,但這嫡出的長女還在,蘇氏的兒女皆替代不了長女的地位,蘇氏有所謀亦是情理之中。
可逸軒的話卻得罪了不少人。
至少夢相現在是怒而無處可泄。他深知大皇子與自己的大女兒有過節,說話斷不會有私欲。但他一個外人卻如此裸露的戳他夫人的短,想必這些話有幾分可信,所以他現在憋得快瘋了。
夢飛凡見自己的母親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實在忍不住了,第一個上來替母親撐腰。
“殿下,善惡沒有嫡素之分,母親雖是素出,但從來沒有加害過長姐,母親為人如何,與我們日日相處的人自然清楚,梅蘭性情如何又怎能歸身於母親,殿下與母親少有交集,斷不能一目障葉,以篇概全,以已之見而定奪”
“凡少爺,年少不經事,斷不會正真體會到這‘人心險惡’,如今事已至此,想必夢相也有主見,夢相定奪吧”逸軒毫不遜色道。
“蘇鈺!你有何話可辯!”夢相向蘇氏怒道。
“老爺,妾身冤枉,語兒娘過世後,我待語兒如己出,吃穿用度樣樣過問,還讓私塾先生教語兒琴棋書畫,妾身如何對待語兒難道老爺不知?老爺你我多年夫妻,如今倒比不上一個奴婢的幾句沒有證據的猜測,妾身無話可說,任憑老爺處置”蘇氏句句掏心,聽得夢之毅萬分愧疚。
但蘇氏的話卻提醒了他,一個奴婢沒有證據的猜測,他自然明了。
“軒王殿下,投毒事件,微臣自會查清,也請殿下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勿亂下定論,言語傷人,微臣說話向來直白,若有得罪,請殿下責罰”
“哼,夢相是害怕家醜外揚吧,無妨,本王就坐在這看戲好了”逸軒倒是寬心,夢之毅的話明顯觸犯了他,他不以為意。
“軒兒,夢相亦有他的道理,如今看來,這真相一時間無法查明,急不得”貴妃娘娘解圍道。
“娘娘、殿下,芊語一人吃苦便罷了,卻讓大家都受到困擾,芊語實在是罪人”胡小夭有意圓場道。
“姨娘說得沒錯,他們三人皆是當事人,誰的話都有可能是嫌疑,父親定不能因為一個丫鬟的猜測而定了姨娘的罪。綠鳶,你再好好想想可還有其他人能證明你的話?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機會擺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