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輕輕的,卻仿佛是帶上了某種力量一樣讓人覺得寧靜而震撼,所有的亮光把周圍都找的明亮耀眼,而歐陽雨澤那樣輕盈的一吻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認真。
“你是在告訴我你喜歡這個女人。”
“是這樣的。”歐陽雨澤不再隱瞞,“就算是覺得自己也墮落了,喜歡也還是喜歡,我是第一次覺得自己也開始變得難以理解,但是這個女人跟我糾纏這麼久,突然覺得放開的時候就很可惜,我想要讓這個女人一直在我的身邊。”
侯萬沙垂下眼睛,唇畔有清淺的笑,像是對這個友人終於暴露心跡的釋然的笑說道:“這樣的話,我應該幫助她。”
“至少讓她從這個牢獄裏麵離開吧。”
至少讓慕容小艾從這個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地方離開,離開了這個牢籠一樣備受禁錮的地方,讓她清白的洗脫罪名,然後繼續生活。
不管是在慕容氏倒台的陰影裏苦苦掙紮尋求出路也好,還是在平凡的生活裏放棄一切開始享受平淡也好,都沒有關係,隻要慕容小艾在這個世界上不要在受到這樣的欺負。
“她肚子裏的孩子跟你有關係嗎?”侯萬沙一直很好奇,好奇歐陽雨澤明明喜歡這個女人,卻對這個女人一直表現的態度曖昧不明。
這個女人的肚子裏有五個月的身孕,而孩子的父親卻不知道是誰。
淩子豪沒有娶她,這說明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會是一向對慕容小艾感情深刻的淩子豪,而歐陽雨澤作為這個孩子的父親來說,未免還有很多的疑雲沒有辦法吹去。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如果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孩子,那就應該直說出來。”歐陽雨澤的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侯萬沙明白了,“不是你的孩子的話,也應該仔細想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應該收回去,這是一個女人,你要想清楚。”
要想清楚,想的清清楚楚,可是自己心裏究竟是怎樣對待慕容小艾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描繪出那種奇怪的感覺。
“我總覺得,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這個生命,跟我在一定程度上是有關係的。”坐在慕容小艾床邊上,看著慕容小艾的麵容,然後伸手去撫摸她的肚子。
從很久以前就是,從知道慕容小艾懷孕的那一刻就是,當手指放在她的肚子上,仿佛能夠隔著皮膚感受到那蜷縮在羊水裏的孩子的溫度跟心跳。
那樣清晰的能夠透過脈絡傳達出來的感覺,那種一旦撫摸到就在也沒有辦法說出打掉的感覺。
甚至自己還一度的妥協,打著要看看這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的低劣的謊言來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
“我很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出生。”
侯萬沙一點感情也沒有的揭穿他說道:“但是你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骨肉。”
他一滯,放在慕容小艾隆起的肚子上的手指也停住。
說的沒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也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這個孩子生下來,自己的心裏是不是厭惡這個孩子的。
可是,這是慕容小艾的孩子,是慕容小艾的身體裏孕育出來的孩子。
自己覺得親切,自己覺得這個孩子也親切,覺得這個孩子是跟自己有關係的,可是絞盡腦汁甚至都要出現幻覺的告訴自己說這個孩子是跟自己有關係的,結果也不過是變得更加悲慘起來而已。
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沒有辦法證明這個孩子的來曆。
而慕容小艾不肯說,這便就成了一個困擾的死結。
隻是,現在不管她是說,還是不說,首當其衝的都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這個會禁錮住自己的地方。
許行開將自己的作戰計劃一步步的講給範達明聽,他現在已經榮升為一個快要當奶爸的人,平常除了必要的外出之外就隻有在工作的地點才能找到他。
一進門,許行開就從一堆奶粉推銷廣告的後麵看見了這個婦科醫生,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卻還是死皮賴臉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對方麵前。
“我有點事想問你。”
“我老婆已經快生了,我隨時都在等候婦產科打來的電話,不要告訴我說你需要我的幫助,這種關鍵的時候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跟我無關。”
就是這種態度,就是這樣的表態,讓外麵走廊上的小護士們天天在笑著談論這位婦科醫生。
許行開覺得範達明真是越來越墮落,但是看著他現在為了等候老婆生產的消息等的焦頭爛額的份上,沒有出聲。
“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會比較好,我現在已經很緊張了。”
男人那張本來應該沉穩睿智的臉現在已經扭曲了,每次見到的時候都覺得麵前這個人是剛從停屍房走出來的小學生,簡直不像個正常的男人。
“你老婆還沒有生你就嚇成這個樣子,範達明你是不是哪個器官的零件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