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華似乎還想要故意刺激他,身體往前湊了湊,就要去親吻慕容小艾。
底下看著的三個人都緊張的往前了一步,架著機槍的人挪動槍口,準確無誤的瞄準。
慕容小艾眼皮一跳,居然有了這些人會馬上扣動扳機的錯覺,猛地抬頭撞上安文華的下巴,居然在所有人都還未順利反應過來的時候撞開安文華不要命地衝下台階。
嘭……
槍聲響徹了寂靜的寺廟。
“不要開槍!”安文華怒吼著想要衝過去,架著機槍的三個人都順從的停止射擊。
突變的一瞬,許行開,歐陽雨澤,跟淩子豪卻達成了一致意見。
三人分不要向著三個方向,身手敏捷的靠近了架著機槍的人,那些人的反應稍慢,在較近的距離之下已經沒有調轉機槍的時間。
“喂。”許行開最先按住架著機槍的人。
“得手。”淩子豪狠下殺手,一肘擊在那人的後背,將對方敲得暈死過去。
歐陽雨澤也不含糊,反剪自己負責的那個方位的人的雙手,然後抬手敲在他的後頸,將對方敲昏。
慕容小艾的這個突然舉動居然令局麵在混亂的十幾秒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安文華本來的主動權喪失,被動的馬上就要被人用槍口瞄準了威脅,卻一點都不驚恐,反而安靜的擊掌,讚歎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三位果然都是個中好手。”
慕容小艾的雙手仍舊被縛住,焦急的不斷掙紮,卻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中將縛住自己雙手的繩子掙脫開。
額頭上的汗落在青石磚的地板上,歐陽雨澤將槍口瞄準了安文華,說道:“小艾,你過來。”
現在的場麵已經被完整的控製住,慕容小艾卻總是覺得隱隱的不安,安文華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慌亂的波瀾,這個男人明明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卻依舊那麼鎮定從容。
她從地上不安的看了安文華一眼,然後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上恢複了之前那種溫柔的微笑。
這個微笑就像是少年時代的微笑一樣清晰,像是風一下子就吹到了心裏,她愣住。
歐陽雨澤在後麵叫她說道:“過來,小艾,到我這邊來。”
她難過的垂下了眼睛,不管是多麼相似,麵前的這個人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一個了。
她背過身去,夕陽在這個時候沒入地平線,暗金色的光一下子就收斂了許多。
時光似乎在這一刻有了些微的凝滯,她垂下眼睛,看著寺廟石塔裏亮起的燈光,看見地麵上撲過來的影子。
聽著耳側大驚失色的呼聲說道:“小心,小艾!”
嘭……
嘭……嘭……嘭……
槍響的聲音令她雙眼一片茫然,瞠大了雙眼驀地回身,卻隻來得及看見撲過來的歐陽雨澤抱住自已落在地上,她被護住,手指按住他被槍打中而流血的胸口,卻心膽欲裂的喊叫說道:“不!不要!不要開槍!”
那個剛才還在微笑的男子,被來自淩子豪跟許行開的子彈打中了膝蓋跟胸口,致命的槍傷無從追尋是來自這兩人之中的誰。
然而,慕容小艾卻知道,這場綁架案事件的最後,歐陽雨澤為了救自己而負傷,而那個叫做安文華的人,那個跟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最後還是宿命一樣由於自己間接的死了。
過後的半年裏她一直很沉默。
事情漸漸平息的時候淩子豪跟許行開都彼此沉默著,沒有人會主動承認那一槍到底是誰打的。
一個打中他的膝蓋隻想要讓他束手就擒,而另一個卻直接打中了胸口,沒有半分留後患的容忍。
歐陽雨澤傷的不輕,在醫院裏被搶救了整整一個晚上,那條命勉強才撿回來。
慕容小艾在半年之後買下了出國的機票,然後去醫院裏探望歐陽雨澤。
“你要離開?”
許行開跟淩子豪默默的退出房間,慕容小艾點點頭,將削皮後的華盛頓蘋果遞過去,說道:“發生太多事情了,我很累。”
“不找我報仇了麼?”
慕容小艾平淡的搖搖頭說道:“文華是來找我報仇的,你看到他的下場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謝謝你幫我擋槍,我們一筆勾銷了。”
歐陽雨澤手指緊了緊,說道:“你以為我幫你擋槍是出於對以前事情的愧疚麼?”
“算了。”慕容小艾仍舊是掛著淡淡的恬靜的笑意,似乎並不想要追根究底的弄清楚。
歐陽雨澤卻將蘋果放在旁邊的盤子裏,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是為了愧疚,而是因為……我愛你,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