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目擊者與見義勇為者,賀晝再次去了行動組辦公處。
這次的廣場暴力傷人事件,引起社會各方熱議,總行動組也派人過來了,馮闌見到賀晝的時候,賀晝正在鄭偉明辦公室喝茶,旁邊還坐著發型淩亂的李澤銘。
鄭偉明顯然並不怎麼待見馮闌,見到他沒有多熱情,隻是讓徐林去泡了茶過來,然後問道:“馮組長這是又要從我這裏提人?”
馮闌客氣地笑了笑,“這次事件比較惡劣,上頭說了要著重調查,我也沒辦法。”
鄭偉明哼了一聲,讓徐林去審訊室拿人。
其實那人待在轄區行動組也不合適,轄區行動組修為最高的就是他自己,地階修為,怕是沒辦法保證對那人的審訊工作,而且那人明顯是走火入魔,他們也無法給他注射特製藥劑,所以隻能帶去總行動組。
徐林將人拖出來,馮闌讓身後組員接住,對賀晝道:“這次賀少仗義相助,減免人員傷亡,馮某代表行動組表示感謝。”
賀晝微笑,“馮組長客氣了。”
馮闌從懷中掏出一張證件,遞到賀晝麵前,“知道賀大少在這兒,就順便帶過來了。”
賀晝一瞧,聞人易說對了,果然是特聘專家的證件,他伸手接過,“多謝,不過,既然我現在也是總行動組的一員,我能否跟你們一起回去?我也想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
走火入魔的情況不是沒有,但廣場上的那人有些怪異。
馮闌不好推辭,隻好答應。
就在賀晝準備同馮闌一道前去總行動組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打算掛掉,可心裏突然就有些不對勁,於是接了起來。
“賀先生,”電話那頭,郭楊的聲音同平常相比焦躁多了,“總經理剛才和我去公司,結果路上遇到聞人家的人,總經理被他們帶走了。”
賀晝眸光一瞬間沉得可怕,“我知道了。”說著掛了電話,看向馮闌,“我有要事,不能和馮組長一同了。”
鄭偉明聽到剛才電話裏郭楊的聲音,皺眉問道:“聞人家找前組長做什麼?”鑒於馮闌還在場,他就沒像以前那樣直接稱呼“組長”。
賀晝將手機放回兜內,“不知道,我得去看看。”
聞人本家。
聞人易立於廳堂中間,麵對聞人石、眾位長老以及子侄,他穿著一身黑色正裝,修長挺拔,俊美的麵容毫無波瀾,配上冷質無感的白翳,像是一潭沉沉死水,任外界巨浪滔天,他自靜立安然。
“阿易,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跟你說說你母親的事。”聞人石看了聞人易半晌,最終歎聲說道。
“您請說。”薄唇吐出三個字,聞人易看上去並沒有多大興趣。
“那天遲桓說的是真的,遲儷確實不是你的母親,這一點,我們也才知道,不過,經過探查,你母親現在已經找到了。”聞人石說話的時候用上了一絲先天之境的威勢。
聞人易假裝不適,故意蹙眉,順著聞人石的話接下去,“她在哪兒?”
“阿易,你一直是個聰明人,這次怎麼這麼糊塗?”聞人石卻突然轉移了話題。
“家主何出此言?”
廳堂一片寂靜,聞人石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端起手邊的茶盞,開始喝起了茶。
大長老聞人佐哼了一聲,不悅道:“你突然辭去總經理的職位,這便罷了,居然還將你自己的公司放在賀晝名下!他可是賀家人!還是個紈絝,你這是背叛家族!”
“我和阿晝已經結婚了,我名下與他名下並無區別。”聞人易淡道。
“聞人易!”一個聞人家的小輩不禁憤怒道,“你背叛家族,卻替賀家賣命賺錢,你還狡辯!”
聞人易倏然麵向他,明明無神的眼眸卻仿佛能看透人心,那小輩隻覺心中一寒,惡聲惡氣道:“我說錯了麼?家族還能保護你,可是賀晝能保護你麼?”
“我當然能!”
一道清朗堅定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直震得人耳膜生疼,聞人家的後輩們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就連聞人佐等長老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隻有聞人石神態平靜,不過手中茶盞裏微晃的茶水還是暴露出他驚訝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