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指的並不是白景芸對陸亦寒,而是白景輝對白景芸,為了將她走歪的“三觀”回到正軌,直接無視紀律、法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強勢踩人,作為一個共和國準將,他這麼無組織、無紀律的肆意妄為,必然少不了挨一頓狠批,搞不好會成為他軍旅身下一輩子洗不了的汙點。
現在畢竟不是封建帝製時代,沒有人能夠為所欲為而不用付出代價——牧唐做的那些距離“為所欲為”還差的遠,但白景輝現在直嚷著“我堂堂一個共和國準將,要踩死你一個戲子,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輕鬆”,這就是真的為所欲為了。
為了一個三觀已歪的妹妹,而搭上自己的前程,這麼做真值嗎?牧唐隻能說,他敬白景輝是條漢子!隻是可憐了陸亦寒,莫名其妙的就遭了這無妄之災,可別因此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啊。
然後,陸亦寒為了活命,可謂是醜態百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命,甚至在白景輝恐怖的精神壓迫之下,直接大小便失禁了,惡騷之臭彌漫開來,以至於周圍圍觀眾人都又驚又恐——驚是驚訝於陸亦寒的膽小,恐是恐懼於白景輝的霸道。
看到醜態畢露的陸亦寒,他在白景芸心中光輝、帥氣、陽光、偉岸的形象就如同被擊中的玻璃一樣,轟然碎裂,散落一地。白景芸接受不了偶像崩塌的殘酷現實,抱著腦袋尖叫著,白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白景輝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管陸亦寒,抱起昏死過去的白景芸就開車而去。隻留下了一臉不明所以的圍觀眾們。不一會兒,便有人拿出手機、相機,對準癱瘓在地上的陸亦寒一通亂拍。有人還激動的叫道“發啦發啦,‘秦太祖’屁滾尿流,這回一定是個大新聞啊。”
顯然,這人是個記者或者從事相關工作的人,而且還是個“標題黨”,為了吸引眼球,直接稱“陸亦寒”為“秦太祖”——某些娛樂記者經常幹這種偷換概念,混淆真假的事兒。
眾人拍的正歡樂,連兩個警察都喝止不住,突然那些人手裏的相機啊,手機啊,統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的粉粹,嚇的他們哇啊大叫,在一看手裏的家夥,都成了一堆破爛碎片。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一聲震撼心靈的大喝在在場每一個人腦海中炸響,當即就把他們嚇的轟然四散。連同那兩個警察竟然也給嚇跑了。原本人群紮堆的地方,一下就隻剩下了陸亦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半——他的臉麵,他的尊嚴,搞不好已經被白景輝踩個粉碎了,這會兒估計真想死。
牧唐嘟囔一聲“膽子那麼小還當警察”,警察都跑了,還有誰會去管地上的陸亦寒。他當然也懶得去管,剛剛幫他那一下,與其說是幫他,不如說是維護“秦太祖”這三個字,誰讓他是最出名的“秦太祖”的扮演者呢?
周圍一下子清淨了許多。牧唐自然也懶得去管陸亦寒怎麼樣,他自顧自的靠在長椅上,閉上眼睛,開始對“信仰之力”進行提純。
所謂提純,其實就是將“信仰之力”中負麵的因子剔除掉,隻留下那些正麵的、真心誠意的“精神力”。這活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會者不難,牧唐恰好掌握了這一技能。
必須指出的是,倘若“信仰之力”太多,其中的負麵因子太多,提純不過來,連他都要中招,所以“信仰之力”絕對是一柄鋒利的雙刃劍,到底是傷人還是傷己,就各憑本事了。
還好,暫時湧入牧唐體內的“信仰之力”並不算太多,畢竟《暮唐》才剛剛上映,圈粉有限,故而牧唐很輕鬆的提純著“信仰之力”。
突然,牧唐似有所覺,停止了“冥想”,抬起頭,就看到陸亦寒站在自己麵前。陸亦寒顯然也被牧唐的突然抬頭下了一跳,然後趕緊摘下自己手上的手表,匆忙的說道:“我用這塊表換你身上的衣服,這塊表是我話六百多萬買來……是你!?”
陸亦寒越看牧唐越覺得熟悉,猛的靈光一閃,就記起了牧唐——可不就是那個搶了自己“唐憫帝”角色的家夥嘛!?
牧唐笑道:“陸大明星,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在這京城咱們又見麵了。”
陸亦寒的臉色頓時一變兩變,三變四變,最終頹喪又略帶諷刺的說:“你現在一定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可笑,很可憐,對吧?”他諷刺的顯然是自己。
牧唐輕笑搖頭,道:“我覺得你可笑不可笑,可憐不可憐,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覺不覺得自己可憐,可笑。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要不要我喂一口雞湯?人活在世,難免受這個世界錘打,成為精鋼還是成為廢鐵,就看你自己受不受得住。”
陸亦寒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我就算在落魄不堪,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牧唐聳聳肩,“既然正能量雞湯不管用,那我就給你來份毒雞湯:有什麼好悲傷的?人生不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嗎?你這不還沒有落到底嗎?往後還有的你悲傷的。”
陸亦寒頓時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然後憤然轉身——就算頂著一褲襠的屎尿,他也不想在牧唐眼前多待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