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在和她的上司麥克爭搶木倉的打鬥中受了傷,所以警方先將她送入了醫院。
阿萊西亞的一隻手被手銬綁在病床上,另一隻手的手指上夾著監護儀監測心跳。
“滴滴滴——”她有一些腦震蕩,直到此時此刻都有些頭暈想要嘔吐。
但對於此時的阿萊西亞也無所謂了,躺在病床上的她看向空白的天花板,監控心跳的機械聲有節奏地響起,但她還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麥克沃倫在敲響病房門後很久都沒等到回音後選擇自己打開了門,看到的就是阿萊西亞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的樣子。
阿萊西亞來到他的組下還不到一年光景,他仍然記得剛進來時她鬥誌滿滿、將野心都寫在臉上的青澀模樣,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作為菜鳥探員的樣子。
聽到動靜,阿萊西亞稍稍偏過腦袋,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一會兒,然後又快速地收了回來。
沃倫探員似乎沒有受多大的傷,隻是額頭上用紗布止了一下血。
她知道對方對自己手下留情了,畢竟阿萊西亞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你不是上帝,麥勒斯探員。你是一名執法者。”麥克突然開口說。
“我同樣也是一位姐姐。”阿萊西亞看向他,作為他的助理,她對這個大名鼎鼎的沃倫探員十分了解,至今在南加州與墨西哥交界的地方有不少不明他真實身份的黑幫們都在找他。
他是一名傳奇臥底探員,年紀輕輕卻前途無量,在華盛頓DC的政/治圈裏周旋,渴望坐上聯邦調查局副局長的位子,不過雖然他的文職工作謹慎且有條理,但阿萊西亞覺得他不是一位合格的刑事調查部門組長。
至少麥克沒能領導他手下的小隊幫她找到梅根。
阿萊西亞知道他也不想遇到這樣的結果,畢竟冒著風險將備受矚目的案件攬在身上,沒能獲得好的結果對他本人也沒有任何好處。
但那個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所以才哭著向他打了電話。
其實阿萊西亞曾有些迷戀他,甚至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但現在那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唯一盤旋在阿萊西亞腦海中的事情,如果法庭沒有判他死刑——大概率也確實不會,她該如何殺死那個畜生呢?
她的手因為興奮與痛苦而忍不住動了動,但是阿萊西亞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雙手都被禁錮住了。
沃倫坐在她的邊上,又一次按住了她的手。當感覺到手裏被塞入了什麼東西時候,臉色蒼白的阿萊西亞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但他卻仍若無其事,仿佛是懷念著什麼般地輕聲說道,“作為執法者,在南加州做臥底的時候,我卻隻能過著充斥著謊言的生活。我們身處在灰色的地帶,獲得榮譽的最快捷徑自然是親手觸碰黑暗。”
“我其實應該被法律製裁的,也想過或許我應該說出事實。但其實不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我的上司不允許我這麼做……”
“其實……我們那時已經在暗網上追蹤到你妹妹的線索了……”麥克沃倫轉移了話題,他綠色的眼睛有些愧疚地看向她,“有人暴露了我們。”
感覺到阿萊西亞的手正輕輕顫抖,沃倫探員稍稍鬆開了手,然後輕輕湊近她的耳邊,“……阿萊西亞,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
看守阿萊西亞的探員想要給她端飯,漫不經心地走了進去,但阿萊西亞卻扯出了一個微笑,“你終於來了,我想要上廁所。”
年輕的女探員遲疑了一會兒,但想到她確實在床上躺了很久,於是拿出鑰匙,解開了手銬和床欄杆的禁錮。
阿萊西亞活動了一下右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能扶我一下嗎?我頭很暈,有點起不起來。”
她挑了挑眉毛,然後彎下腰,想要將阿萊西亞扶起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阿萊西亞舉起手上拷著半隻手銬的手,用力地的敲暈了她。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還連在檢測儀上,嘀的頻率有些快了。
阿萊西亞深吸了口氣,看著倒在床上的女探員,輕輕摸了摸這個姑娘毛茸茸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