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聽罷,似是害怕的跪下說道:“啟稟杜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大人,想是有人看著我駕車出府,以為我家老爺也在車上,所以才會有誤以為老爺是剛剛出府,其實我家老爺,早在幾個時辰,以前就已經離開了,小的就是一個奴才,就算借我幾個膽子,也一定不敢欺瞞杜大人您呐。”
杜天甫見馬夫說的殷勤懇切,心中泛起了狐疑,暗道:“難道說,冉天升真的不在車上?”
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心中仍有一絲懷疑,便一揮馬鞭,對車夫說道:“將車簾打開,讓我看看。”
車夫連忙站起來說道:“小人遵命。”說罷,便慌忙幾步走到馬車的車簾前,抬手撥開車簾,恭敬的對杜天甫說道:“請大人過目。”
此時杜天甫已經下了嗎,緩步走到馬車前,向裏麵張望了一眼,果然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杜天甫一臉疑惑的摸了摸頷下那不算太長,但卻很是濃密的胡子,然後一抬腿,人便上了馬車在馬車的車壁上左敲敲右摸摸,似是在尋找著有無機關,當檢查到車座、車頂、順著車盤底下確定全都無恙之後,杜天甫才終於皺著眉向車夫擺了擺手,示意其可以離開了。
車夫見杜天甫終於肯給自己放行,連忙向杜天甫,道了謝之後,便駕著馬車揚長而去。隻留下一臉凝重地杜天甫,站在原地,左思右想。
獨天甫相信自己的人不會看錯,冉天升一定是用了其他的詭計脫身,但是杜天甫不出對方用的什麼招數?隻能從身邊的兩隊隨從中叫過來七八個人,對他們說:“你們跟著那輛馬車看看他在半路上會不會跟什麼人接頭?如果看到冉天升,就說本官找他有事相商,要他速回京城。”
“是!”幾人領命後,便立刻縱身上馬,朝著馬車絕塵的方向飛奔而去,準備尾隨在馬車之後,進行監視。
杜天甫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心中仍有些不甘心的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仍是不得其法之後,這才垂著頭,上了馬背,向著自己的府邸走去。一邊走心中還在一邊盤算著,要如何設法追回冉天升。
而此時的冉天升其實經過仔細的化妝,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名農夫形象,正剛剛踏出北城門,馬車出發的方向是南城門,南城門是距離南疆最近的城門,北門則剛好相反,但是北門離冉天升的丞相府卻是最近的。
冉天升一邊化裝成農夫的模樣,選擇步行出城,一邊為了安全起見,選擇了與南門相反的方向,一則,要去南疆,從北門出去是最快的,冉天升急於趕赴南疆,無疑會選擇從南門出城,這是杜天甫的想法,同時也是冉天升料到杜天甫會這麼想,所以下令車夫駕著馬車往南門出發,而自己則實際是往北門出發。
二則,北門與丞相府相隔最近,倘若馬車在南門被杜天甫截下,發現自己不在車上之後,為了避免杜天甫會想到自己的打算而將各城門封鎖,冉天升打扮成農夫,步行出城,速度自然比不上馬車,如果再選一個離自己較遠的城門的話,也許還沒等自己走到城門口,城門就已經被關閉了,而北門與南門相距最遠,卻離丞相府最近,所以選擇北門出城,就能縮短自己投誠的時間,又能拉長杜天甫萬一選擇關閉城門的話,執行所需的時間。
雖然結果杜天甫並沒有下令封城,但是冉天升依然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冉天升做事,向來喜歡將未知的可能性預測在內,以減少意外的發生。
馬車出了南門之後,並沒有停下,也沒有轉彎,更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隻是一路向南,以中等的速度,不停地奔馳著。
這也是冉天升的命令,臨行前冉天升對車夫說:“你出了城門之後,就馬不停蹄向南疆出發,我們在南疆彙合。”
車夫疑惑不解的問道:“難道不需要停下來,等等丞相嗎?”
冉天升搖了搖頭說:“不用等我,我從北門出發,會繞過安慶河,從廣陵道往南疆而去,你我不同路,你要做的就是幫我引開杜天甫的注意,你出城之後杜天甫一定會派人尾隨,我若與你會合,必遭他們攔阻。”
車夫聽罷,點了點頭說:“屬下明白了,就是丞相一人從廣陵道前往南疆,繞了幾乎一半的路程,期間山高路遠,大人獨自上路,恐有不妥。”
冉天升笑了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在次日從北門騎快馬出發,去與我彙合,他們會保我路上安全。”
聽完冉天升的話,車夫點了點頭說:“丞相心思縝密,安排得天衣無縫,如此小人也就放心了,那小人這就驅車出發,趕往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