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一小會兒話,安小兔才放開了他,走進浴室。
等洗完澡,她給小安年打了個電話,關心地問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晚餐吃什麼之類的;也主動說自己和他爸比在南城的情況。
很日常的話題,母子倆聊了將近半個小時。
等她掛和兒子講完電話,唐聿城開始跟她討論明天的行程,要去的地方。
到十點多的時候,見安小兔麵露倦色,唐聿城很快結束了話題,下床去幫她拿抗抑鬱藥,倒好溫水。
喂她吃了藥,便熄燈休息了。
今天奔波了一天,安小兔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以往她夜裏最多睡四個多小時,有時兩個多小時就醒了,還睡得很不踏實。
這晚倒是睡了六個多小時,清晨五點鍾醒的,睡眠質量雖不能跟出事前相比,但也比這些日子好很多。
她這樣大的好的變化,唐聿城看在眼裏,發自內心感到開心。
不過這樣的好轉隻是曇花一現,到了第二晚,安小兔的睡眠又變回之前那樣,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她的胃口好了些,心情也是。
唐安夫婦去遊玩的地方,並非著名熱鬧的大景點,而是一些比較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古鎮,旅遊業不發達,商業氣息沒有那些商業化的景點那麼濃重,能吃到一些非常正宗的美食。
在一星期的旅遊行程準備結束時,兩人幸運地在一個小鎮碰上當地的特色節日。
可能是兩人異常出眾的相貌和氣質,卻沒有高高在上難以接近,而是很平易近人,古鎮居民熱情邀請他們參加節日儀式。
結束,安小兔和唐聿城都收到不少代表祝福的彩繩。
當晚住在一戶居民家裏。
“聿城,我想去寧安寺。”安小兔猶豫地低聲對他說道。
可是他們明天就要回北斯城了。
“好,那我們明天去。”唐聿城沒有遲疑就答應了,“除了寧安寺,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嗎?”
今天在節日儀式中,有不少人提到他們當地的寧安寺很有靈氣,寺廟的住持會給有緣人算卦,很是靈驗之類的。
寧安寺,寧安即一方安寧、生靈皆平安的意思。
唐聿城知道妻子想去寧安寺,還是為了小歌兒的事,大概是想讓寺廟住持給小歌兒算個卦之類的。
以前他是不信這些的,可也會對這些傳統文化和宗教信仰持敬畏之心。斯修變成了陸隱的事,刷新他的世界觀,也信因緣了。
“沒有了。”安小兔輕搖了搖頭。
“那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嗯,晚安!”
安小兔心裏掛念著去寧安寺的事,睡到淩晨四點剛過就醒了。
她一醒,唐聿城也跟著醒了。
一直到清晨五點多,天露魚肚白,兩人紛紛起床洗漱,換好衣服,簡單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出門了。
六點多,這家的男主人也起來了,正打算做早餐,看到兩人下樓,忍不住有些驚訝。
唐聿城表示今天和妻子去一趟寧安寺。
明眼人都能看出安小兔情緒掩不住的低落,小鎮上的都知道去寧安寺大概是去祈福之類的。
主人家看夫妻倆起這麼早,就詢問了下要不要吃了早餐再去,唐聿城拒絕後,他又好心地給兩人說了一下路線,應該怎麼去。
唐安夫婦向他道了謝,就出門了。
在街上的早餐攤上簡單地買了些口味清淡的早餐。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抵達寧安寺山腳下,望著前方是一條約兩米寬水泥路,有一塊路牌提示,前方路窄,轎車不能通行。
這條路據說是鎮上和縣城的居民捐錢建的。
唐聿城看了下地圖,距離寧安寺也不到四公裏。
路邊一個搭建簡易的小棚裏,有兩個四十來歲男人坐在摩托車上,看到有客人了,那兩個男人立刻上來。
摩的司機拉客說道,“先生,你跟你妻子也是來寧安寺祈福的吧?前麵就開不了小車了,要搭摩的嗎?兩個人30塊。”
其實這三四公裏的路程,若是本地人最多15塊。
這司機看兩人開著車來的,開口便翻了一倍的價錢。
唐聿城沉思了片刻,他們的摩托車肯定載不了兩個人,可他又不想跟安小兔分開坐兩輛摩托車。
他問,“我租你們的車,多少錢?”
摩的司機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愣了一下,“也、也行,你想租多久?打算多少出錢租?我這車要做生意的,如果耽誤太長時間可不行。”
“三百塊,租一天。”
“行!”
摩的司機一聽,立刻就答應了,把鑰匙交給唐聿城;末了還說祝他們玩得盡興,他在這兒給看著他們的轎車。
安小兔讀小學時經常搭她父親的摩托車,上初中之後就少了,嫁給唐聿城之前坐摩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你居然會開摩托車。”安小兔坐在後麵,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感到有些驚訝。
“會開摩托車是基本操作,坦克和戰艦、戰機我都會。”他說道。
“真厲害!”安小兔誇了句。
雖然坐在摩托車上看不到這個男人開摩托車的畫麵,不過安小兔能夠想象到,這個無比矜貴的男人開著小破摩托車的畫麵,有多滑稽好笑。
唐聿城聽著身後的人兒噴笑,“笑什麼?”
“沒什麼,你好好開車,不要分心。”
安小兔絕對不會告訴他,自己腦補了他開小破摩托車的拉風畫麵。
唐聿城把車開得很穩也慢,讓安小兔能夠看看沿途的風景,近四公裏的路程,花了十幾分鍾分鍾。
因為他們來得早,到達山頂的寺廟時,才八點多,來祈福祭拜的香客隻有寥寥幾個。
見一個小僧在掃落葉,唐聿城帶著安小兔上前,詢問了一下祭拜祈福和找住持算卦的流程。
小僧很盡職地替他解答。
隨後唐聿城和安小兔去上香祭拜了佛祖,至於香火錢,捐或不捐、想捐多少都隨香客的心情,因為隻能捐現金,唐聿城隻留兩三百塊,其餘的現金全捐了。
祭拜完後,唐安夫婦在小僧的指引下,留了彼此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還有小歌兒的。
按照寧安寺的小僧解釋,他們慧安住持之所以要先看生辰八字,是先看是否有緣,慧安住持隻為有緣人算卦,每日最多隻算九卦;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若是住持不給他們算,他們也別生氣。
因為他們來得早,小僧把他們的生辰八字送去給慧安住持看之後。
莫約等了半個小時,小僧便來請他們去見住持了。
檀香味怡人的廂房裏。
安小兔看到一位盤腿坐在案桌前,看上起六七十歲,有些道骨仙風的老僧;不用猜,這位便是寧安寺的慧安住持了。
住持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小兔拘謹地跪坐在案桌前,背脊挺直,雙手疊放在腿上。
“慧安大師,您好!”
“安施主不必太緊張,兩位遠道而來,先喝口茶罷。”慧安住持麵上帶著淡淡的祥寧笑意,語氣也從容溫和。
“多謝!”唐聿城把茶杯端到安小兔麵前。
安小兔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喝了小半杯熱茶潤喉。
待茶杯放下,她的心情平靜了些,已不像前一刻那麼緊張忐忑了。
慧安住持緩聲問,“不知安施主想算何事?”
安小兔深呼吸一口氣,壓下突然湧起的激動情緒,才語句清晰說,“是這樣的慧安大師,我們女兒唐安歌在兩個多月前被人綁架,後來綁匪落網了,可我們女兒卻下落不明;綁匪說我們女兒是自己逃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們花了很大的財力和精力,始終沒有一點兒線索和消息......我們想請大師幫算一卦,我們女兒是否安好,若能算到人在何處更好,我願用任何身外之物交換女兒的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