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精,三言兩語就將在場瓊華弟子激怒,此刻不宜再讓雙方有過多交談,怕是再不阻止,他們便要衝過去送人頭了。
顧懷盞朝一直打量著他的幾人拱了拱手,明知故問道:“各位前輩,我聽言你們隻需一人前來,敢問是何人?”
“誰問的就是誰唄。”對方也不跟他繞那麼多彎彎道道。
顧懷盞又道:“弟子應瓊華掌門之命前來會晤,不知可否讓其他人就此離去?”
站位與顧懷盞兩麵相對的女子擺手,大度應道:“好說好說。”
“小師叔。”身後有弟子急著上前阻攔,“掌門是要我們一同前來,同去同歸,要走一起走!”
顧懷盞負手而立,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再次麵對身後的小部隊。
眾人見他眉頭輕皺,麵露不忍之色,揮手讓他們散去:“走吧,我一人前去,你們不該命喪於此。”
“可是小師叔……”女弟子想再言說又被打斷。
“不必再說,自立門戶也好,做散修逍遙天地也罷,都好過這麼多人把命交代在這裏,既然無法救濟他人,犧牲也是枉然。”顧懷盞緩神,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陣沉默。
他在內心焦急的呼喚係統:“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係統回答:“素若。”
哦對了,素若。
“素若。”顧懷盞心虛的將眼神移至別處,眯起雙眼假似眺望遠方,接著剛剛的話繼續低聲講道:“我們瓊華弟子,講的心係蒼生,是斬妖除魔、救死扶傷。為俠者一生所求,除魔衛道,不是叫你們白白無謂犧牲。”
素若雙手相握放在胸前,稍抬著臉,認真的聽著顧懷盞所言。他們一心是宗門之令,修道者的顏麵,硬著頭皮前來。而小師叔,卻是真正的心係蒼生,也牽掛他們的安危。
但她不想讓這麼好的小師叔就這麼沒了,他天資卓越,懷瑾握瑜,理應成就一番大事業,叫修真界萬人敬仰。
顧懷盞見她仍舊一臉固執的僵立在原地,又勸說:“如今妖魔叢生,枉死者數不勝數,你們何苦再添一道?一年……若我僥幸能逃過此劫,一年之內定會前去尋你們。你帶著大家走吧,我自有分寸。”
如果一年內出不去,不被反派搞死,也會被係統電死。
一番話將外峰弟子感動的熱淚盈眶,顧懷盞先是被素若緊緊的握住雙手,緊接著就被餘下的人團團圍住。
感覺就像在抱大樹。
“懷盞師叔……”甚至有人擠出了幾滴眼淚。
趁他們傷感的不行的時候,顧懷盞掏出一塊石頭塞到了素若的手中:“這是傳音石,我這裏還有一塊,去吧,若無事,我隻自會聯絡你。”
眾弟子井井有序的排隊給他愛的擁抱,最後在鬼仙手下的十二將不耐煩的催促下,目送他們離開,顧懷盞內心一陣絞痛。
“哎,本來準備送給男主的。”他摸了摸懷裏另外一塊傳音石,“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要回來。”
係統見不得他這副窮酸樣:“摳死你算了。”
按照十二將的說法,他們是沒道理跟著顧懷盞一起的,離開的人他們可以搭把手將他們送回原處,而要繼續前進,就得靠他自己。
待人都走後,霧霾重新聚攏。他不能在此處坐以待斃,胡亂走動也不是明智之舉。
從係統那裏得到的金手指是一個白色的小藥丸,聞起來沒什麼味道,個頭有點大,顧懷盞覺得它想噎死自己。
吃藥前,他想再發一次病。
“係統,你說明明就是約好放學後單挑,掌門怎麼讓這麼多人跟我一起啊?”顧懷盞有些摸不著頭腦。
係統估摸著給出一句:“也是怕差生多了拉低升學率吧。”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顧懷盞臭不要臉的道,“你看他們這麼喜歡我,肯定是舍不得我走,自告奮勇的過來給我當拉拉隊了。”
白色的藥丸過硬,顧懷盞不懷疑這咬下去能把自己牙崩掉的可能性,作用尚且不知,感覺像是陶瓷珠子。
他囫圇將藥入口,尚未吞咽,口中含著的丸子便化為液體,隨吞聲流入。
靈力仿似被鎖住不再外泄,顧懷盞還沒來得及誇獎係統一番,便被身後的重力壓倒在地,眼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縮水。不過兩分鍾的時間,就縮成了一個超小號的菜雞。
顧懷盞此刻被自己的本命劍壓在地上無法起身,他陷入沉思,相信除他之外,再難有其餘劍修可以做到了——身為一代劍修的恥辱。
“這就是你說的金手指?”顧懷盞懷疑係統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此刻的係統選擇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靈力毫無外泄,甚至無法運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嗯……光滑細嫩,還有些肉肉的。再看看自己的手,這些分明就是三歲小兒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