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家做衣服都要穿個幾年的,不用量什麼尺寸,隻要布料夠的隻管做寬了,春夏秋冬都能穿,實在冷了還可以往裏麵多塞幾件舊衣服。
蘇音音這個,就不用說了,不好看的不穿,不合身的不穿,不舒服的不穿,隻能說是同人不同命。
之後孫師傅和刑彩鳳就開始做衣服了,做衣服還是快的,隻要是熟手,不要花樣,兩天就能做一套衣服,要是用縫紉機做,裁衣服的時間比縫起來還多一些,一天就能做三套。
裁好之後,孫師傅做到了蘇音音旁邊的椅子上,看了她一會兒,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驚訝,“蘇姑娘,你年紀雖然很小,可這繡活做得可真好啊!”
“是嗎?”蘇音音的語氣裏充滿了懷疑,她又不是瞎子,看得懂好與不好,家裏就是再寵著她,也沒有騙她說她的繡活好。
“我知道自己繡活不好,就是覺得嫁衣很重要,就是醜點我也要自己做,所以才做的,孫姨可不能笑話我。”蘇音音十分認真地看著孫師傅。
孫師傅尷尬地笑了一下,“蘇姑娘,我可沒有說假話,更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是真心覺得你做的漂亮。”
還在長桌上劃線裁衣的刑彩鳳聞言也湊過來看了,心裏也是十分驚訝。俗話說,做一行懂一行,很多手藝外行人看起來可能會覺得都差不多,可在內行的人眼裏,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音音這個雖然沒繡什麼花樣,但是縫邊角的針法都不一樣,這種做出來的就和普通的不一樣了,不論是穿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更舒服。
“蘇姑娘原來手藝這麼好,你是跟誰學的?”刑彩鳳忍不住問了一句。
可樂
蘇音音禮貌地笑了一下,也不十分在意她們說的是真還是假,剛要回答,孫師傅就瞪了刑彩鳳一眼。
“我是怎麼教你的,別亂問這種問題。”
刑彩鳳受了喝斥,默默地回去繼續裁衣服,孫師傅又尷尬地看了蘇音音一眼,也開始默默地縫了起來。
兩人這一串動作讓蘇音音看得一頭霧水,這種問題為什麼不能問,她這繡活就是家裏請老師教的,有時候是她去繡房看繡娘們做了學的,她都準備要回答了。
雖然不懂,但是蘇音音沒有問出來,她知道,在外人麵前要不懂裝懂,有問題留著回去問哥哥,這也是哥哥教她的。
孫師傅想的多,要是以前,這問題問了也不算唐突,可是現在這個世道亂的,有點手藝的人都不敢冒頭,尤其是這種傳統手藝的,生怕被打成□□,要是問出個什麼來,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做針線活是最單調也最容易累的,坐上一整天簡直讓人腰酸背痛,最受傷的還是眼睛,繡活最好的繡娘也是最容易瞎的,很多人三四十歲眼睛就看不見了。
孫師傅年紀大了,雖然身體還好,但是眼睛卻不行,都是戴著老花鏡做的。其實她隻是閑著沒事做偶爾接活,家裏很多事情都不用她擔心。
做了一會兒,開始累的蘇音音又溜出去了,她以前就是沒定性才沒學好的,那些繡娘都不敢打她,敢打她手心的隻有教學問的女先生。
在孟家做衣服自然是管午飯的,中午和晚飯都有孟楚硯的秘書楊順益送過來,吃完晚飯天快黑了兩人才離開,蘇音音也不再動了。acdj
……
躺在洗頭專用的躺椅上,蘇音音舒服地閉著眼睛,孟楚硯動作十分標準地幫她按摩,幫她洗了這麼久的頭發,孟楚硯已經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更舒服了。
“哥哥,你洗的真好,我自己洗覺得很累。”
“我都要成為你的終身傭人了,要是手藝不好點,以後老了被嫌棄怎麼辦?”
蘇音音睜開了眼睛,使勁朝後麵看,“我不會嫌你老的,我父親好像七十多歲了,母親才不到四十,你才比我大十五歲,還好啊,我會和你一起老的。”
“還敢嫌棄我老?我都沒嫌棄你小呢,小麻煩!”孟楚硯說著話,眼睛朝她身上看,最後停在她的胸前,她穿的中衣太薄了,又剛洗完澡,這個確實不會長,看著和夢裏很不一樣。
蘇音音的腦回路卻和他完全不一樣,她驚訝地道:“我隻聽說過嫌棄娘子老的,還沒見過嫌棄小的,我都不嫌棄了,哥哥你竟然看不上我,還娶我幹嘛?”
“沒事,小就小吧,總會慢慢長大的。”孟楚硯一語雙關。
“真是的,我多漂亮,你占了大便宜了。”蘇音音輕哼一聲,十分不滿他這樣敷衍的回答,要不是以前出門少,她肯定早就找到夫君了,才不會來到這裏。
“漂亮,漂亮,乖乖地,閉上眼睛,我又要澆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音音(拿著小皮鞭):敢嫌我小?有本事別看啊!
孟楚硯(跪著搓衣板):不敢了,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