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鬼姐那裏像談幾十億生意的人，那不屑中帶著挑逗的眼神，猥瑣中帶著輕蔑的微笑，活脫脫一個個社會女流氓。
但偏偏是對於這種人，唐金成心中充滿了好感，笑道：“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談合作？不知道你想怎麼合作法？”
鬼姐彈彈煙灰，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我是京城財經大學金融本科畢業。”鬼姐先亮出自己身份，函授兩個字自然不能說。
“哦。”唐金成點點頭，對他而言，這種學曆並不算什麼。
“所以在金融這一塊我也是略懂，我們靈寶堂的賬目就是我在打理。”鬼姐笑著說，“一天上下上億元，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嗯。”唐金成繼續點頭傾聽。
鬼姐覺得差不多了，不能在說了，說多了容易泄密，也會令人反感，道：“你們遠山集團那點事我都知道，這兩年大刀闊斧的在改革，借助國家棚戶區改造的勢頭，大範圍的拿地。
結果手頭上的工地太多了，有多少？直接投資的有七八個吧？間接的加在一起不下於二十個！但這些工地的施工太集中了，長遠來看，並不適合企業循序漸進的發展模式，你是想一口吃個大胖子，犯下了左傾主義激進錯誤……”
“嗬嗬嗬。”唐金成不由得笑了。
“笑什麼？”鬼姐氣呼呼的道，這是她頭一次和海川有名的大企業家大房地產商溝通，心中多少有些沒底氣，事前準備了一天的工作，本來想彰顯一下自己的文采，沒想到對方聽著聽著竟然笑了。
“我說錯了？”
“沒說錯，就是太激進了，很正確。”唐金成道。
鬼姐道：“嗯。所以，當你的對手采取打擊你的手段時，簡直是漏洞擺出，倉儲著火，我記得……那個倉儲都是你們唐家的進口汽車吧？這一把火燒了至少一個億！”
唐金成吸了口氣，眼前這個女人所知道的信息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沒錯，光進口的奧迪車就燒了一百多輛。”
“嘖嘖嘖，多可惜。”
“車輛都買了保險，這件事保險公司負責賠償。”唐金成坦然的道。
鬼姐道：“當然，這都是小事。你工地一點小事情被人放大，這是有人在拿輿論的武器懟你。這年頭，哪個工地起來不死幾個人啊。”鬼姐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
唐金成點頭，“嗯。”
“重點還是在於你的對手拿捏住你的七寸！資金不足，一把將資金鏈給你斷掉，你企業運轉不開，看你怎麼整，時間久了，光工人工資就拖死你！”
“嗬嗬，工資都是小錢。”唐金成道。
“天盟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鬼姐說。
這一句話頓時讓唐金成眼前一亮，他是毛偉人的忠實粉絲，深信偉人說過的一句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就算是敵人的敵人，我們都要團結起來。
所以當鬼姐說和他有同樣的敵人時，唐金成心中已經認可了鬼姐，或者說認可了鬼姐背後的人。
香煙抽完，鬼姐掐滅，扔進垃圾桶，大氣的道：“十個億，能不能解決你現在的資金危機？”
唐金成搖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