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我們和鬆哥都是一個球隊的,好兄弟,當然要來看看。”鄭少說道。
裴鬆聽到心裏熱乎乎,他住院這麼多天,來看望他的也不過隻有黑蛋和肥龍。
“來就來吧,還拿什麼東西,你們都是學生,也沒什麼錢,等會自己把東西拿走。”裴元林不客氣的說。
便在這時他接了一個電話,隨後走到了陽台講話,“我現在去?去不了,我已經說了,我兒子住院,我沒辦法出差,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啊!當領導的,一點也不考慮下屬嗎?啊!擦,老子也不願意幹了,開除我吧,大不了老子睡大街!”說著掛了手機走了進來。
他說話聲音很大,裴鬆又靠著陽台,當然都聽見了。
三人眼睛巴巴瞅著他。
裴元林擠出一絲微笑,道:“一幫神經病,有好處想不到我,一出差或者加班,都是我的事。”
裴鬆道:“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
鄭少很會說話,道:“是啊叔叔,今天反正沒事,我留下也好啊。”
叮。
裴元林的手機響了,那是一條房貸催收短信,他看了之後,有些惱怒的撓頭,催催催,每天就知道催,把命給你們得了。
他站了起來,“兒子,爸爸也想多陪陪你,可惜,我的工作性質注定沒辦法這樣。”
“我知道,您去吧。”
“嗯,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就過來。”裴元林說著無奈的出去了,這個不過四十幾歲的漢子,看上去衰老的好像五十歲。
“鬆哥,你的腿怎麼樣?我聽說下個月你們體育生要提前考試……”鄭少道。
裴鬆苦著臉,“我完了,就我現在這情況,下個月能走路都算好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休息很重要。”鄭少說。
病房門口,有個女孩子麵容閃了一下,江無塵注意到竟然是杜亞茹,隨後扭頭看向裴鬆,“杜亞茹來看過你?”
裴鬆眉頭一擰,臉上滿是悲傷,“沒有,她……也是不可能來的。”
“如果她來了,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哎,我也不知道。”裴鬆無奈的說。
正說著,鼓足了極大勇氣的杜亞茹出現在了門口。
“啊?”
“真的是杜亞茹。”鄭少震驚不已。
杜亞茹剪短了頭發,麵容上雖然帶著微笑,任誰都能看出還有一抹憔悴,她剛剛墮胎不久,身體還未完全恢複。
“你來做什麼!”裴鬆吃驚,“走,我不想看見你。”
杜亞茹身軀一顫,依舊往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桌上,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對不起你,以後在不會來了。”說著轉身跑了。
裴鬆心如刀絞,杜亞茹是他的初戀,他以為是美好的,沒想到……現實卻是如此刻骨銘心。
對於這個隻有十八歲的少年來說,這種悲痛的經曆,一輩子都忘不掉。
裴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傷心的眼淚流淌出來。
江無塵和鄭少對望一眼,這種事情兩人都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安靜的等待著,過了好一會,裴鬆終於不哭了。
江無塵看著他,道:“喂,想不想腿好的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