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心裏一片兵荒馬亂。
渾身上下似乎都感覺一陣陣刺疼。
他張開懷抱又要去抱她,黎瓊戈後退一步。
黎母抓著她的胳膊讓她整個人轉了個麵。
黎瓊戈冷眼看著惱羞成怒,潑婦一樣的黎母。
一下一下地把黎母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然後和她保持安全距離。
“當初說的是六年,六年後我在哪兒和你們無關。”
“您也不必急著指責我不要臉。我回來——”
黎瓊戈看了一眼祁銘,眼裏都是決絕。
“從沒想過要聯係他。是他纏著我,你們有本事就讓他別來煩我。”
“另外,您這個樣子,真難看。”
黎瓊戈說完,不顧黎母怒火中燒,淡然從容地捋了臉頰旁的頭發別到耳後。
再看著祁銘,語氣輕鬆。
“喏,祁總,您看到了,我住您這兒簡直天理難容,”
“回頭小夏天過來了,我就和她一起去酒店。還有,你也看見了,以後別煩我了。”
說完,黎瓊戈回頭看黎輝,“小輝,好好學習,姐姐下次再去看你。”
回次臥簡單地把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拉著出來,黎母摟著黎輝罵罵咧咧的。
“看什麼看,貓哭耗子假慈悲,真想讓我們好就走得遠遠的,小輝以後別學你姐,好好學習,別跟她一樣做些不正經的工作。”
黎瓊戈挺胸抬頭地從幾人麵前穿過去,“我的工作很正經,是您自己內心想了些不正經的東西而已。”
祁銘握著拳,忍著怒氣,拿了車鑰匙跟著黎瓊戈出去,“我送你。”
黎母又小聲地“呸”了一聲。
祁銘出去就把門摔上,拉住黎瓊戈,“阿黎……”
“祁總還想說什麼,你已經給我造成困擾了。”
黎瓊戈甩開他的手。
“當年是他們逼你離開的?”
是,也不是。
黎瓊戈抿著唇不接話。
祁銘隻當她默認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黎瓊戈瞧了他一眼,“現在知道了,所以,以後別聯係了。”
“你要和我分手?”
祁銘有點氣,黎父黎母的所作所為,不能怪到他身上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姑娘,要是他知道,哪裏會讓人這樣糟蹋呢。
黎瓊戈一臉無語,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扶額。
“祁銘,我記得你智商挺高的吧。
“我們六年前就結束了,已經分手了,現在,以後,都隻可能你是你我是我。”
“沒有我們了。”
她很少正正經經地叫他的名字,以前喜歡嬌嬌地喊哥哥,偶爾生氣了會喊他名字,卻也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回國後喜歡故意氣他叫他祁總。
現在,她又嚴肅地,連名帶姓地喊他。
祁銘緊緊地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黎瓊戈揚了下嘴角,轉身就走,手裏拿著的西裝外套往肩上一扔,空出來的手朝祁銘揮動,“祁銘,不見。”
祁銘愣在原地,等到電梯門合上了,他才一拳捶在牆壁上。
手疼,心更疼。甚至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覺得疼。
他的姑娘,沒跟他開玩笑,是真的,下定決心不要他了。
他想追出去,可怎麼也抬不起來腳。
因為他似乎真的成為了她的困擾。
他又怎麼舍得她困擾不安。
——
“姐,姐——”
夏天連著叫了黎瓊戈幾聲,她都沒反應。
“黎姐!”
小夏天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她耳邊又吼了一聲,黎瓊戈回神。
“嗯……怎麼了?”
“你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夏天翻翻手裏的通告安排,不放心地看著她。
黎瓊戈笑笑搖頭,“沒事兒,就是累得慌!這幾天工作強度太高了!啊,安娜那個女人完全就是在壓榨我最後的剩餘價值。”
“是嗎……”
夏天嘀嘀咕咕地,不大相信她的說辭,這樣強度的工作和在國外的時候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她黎姐從住進酒店開始,這幾天都怪怪的。
“對了,姐,今天晚上,那個誰,聞大帥哥約你吃飯,真要去啊?”
“嗯哼,都說好了,幹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