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的心蕩了蕩。
視線落到黎瓊戈僵直的背脊上,眼裏笑意越發明顯。
黎瓊戈很尷尬,這話該怎麼答。
“吧啦怎麼會這樣覺得呢?”
她隻好答非所問。
吧啦掰著指頭數她知道的事。
“紐約那個房子裏有本日記,裏麵夾了一張祁銘uncle的照片。還有你書房抽屜裏的舊手機有他的照片。還有還有,你的房子裏裝了一屋子祁銘uncle送的鞋,都舍不得穿,還有……”
黎瓊戈連忙去捂了她的嘴不讓她接著說了。
“嗬嗬、嗬嗬嗬、都是誤會,誤會……”
她這話是說給祁銘聽得。
蒼白無力的解釋。
祁銘覺得這房子裏太悶了,熱得慌。轉身拿遙控器把溫度調得更低一點。
吧啦似乎也察覺出兩個大人見的氣氛陡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掰開黎瓊戈的手溜了,“我去睡覺了!”
“……”
黎瓊戈內心在咆哮,在流淚,閨女,你不能留你媽咪一個人麵對流氓啊!
回答她的是吧啦關門的聲音,以及她對著客廳喊的那句“Goodnight”。
客廳裏隻剩下空調往外吹著冷氣和電視播放連續劇的聲音。
黎瓊戈的視線遊蕩在電視屏幕上,祁銘的視線放在她身上。
那種被賊惦記的感覺,太滲人了。
兩個人在客廳心思各異地坐了兩小時。
黎瓊戈背挺得發酸,夠著手去拿手機,趁機放鬆背部肌肉。
“想睡覺嗎?”
祁銘敲著沙發邊,仿佛在問空氣。
“啊?哈哈,暫時不想,你累了你就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黎瓊戈尷尬無比地微笑。
祁銘點點頭,果真起身去洗漱了。
他一走,黎瓊戈迫不及待呼出一口氣。
可算是就剩她一個了。
等會兒就摸回自己房間去窩著不出來了。
今夜暗藏殺機,還是別去招惹祁銘的好。
想法是美好的,但事實往往很殘酷。
祁銘解了領帶,才到浴室門口,轉身叮囑她。
“你別亂動,等會兒我抱你進臥室去。”
剛偷偷摸摸起身的黎瓊戈被抓了個正著。
“……”
“哈哈,行吧,等你。”
黎瓊戈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又坐回去。
祁銘洗澡速度極快,像是為了防止她跑掉一樣。一會兒就出來了。
他過來熟門熟路地把人抱起來,還掂了掂,道:“沉了點。”
“!!!”
這對黎瓊戈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你放我下去。”
“幹什麼?你的腿還沒好。”
“太沉了,怕傷著您。”
黎瓊戈陰沉著臉色。
祁銘開懷一笑,把人往上一掂,“行了,騙你的。別亂動,摔了。”
還是像昨天一樣把人放進浴室,自己在門口等著。
黎瓊戈給自己擦洗的時候開始思考怎麼搬出祁銘公寓。
吧啦很喜歡他,她看得出來。
恰恰是因為吧啦喜歡才要搬出去。
她也就嘴上厲害,心裏是個什麼想法她自己最清楚。
尤其是對祁銘。
她已經動搖了。
這麼下去,遲早玩完。
她今天在浴室裏待的時間比昨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