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喂她喝了半碗粥,看著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得痕跡,眼神發暗。
黎瓊戈趕緊縮進被子裏,警惕地看著他。
心裏已經罵了無數遍禽獸。
“你怎麼沒去上班?”
黎瓊戈往後縮了縮,這時候就是要和他保持距離才行,不然就要遭殃。
“怕你今天下不了床,不方便,早上送了吧啦去幼兒園就折回來了。”祁銘說得一臉正經。
“……”黎瓊戈白眼翻上天,並不是很想搭理罪魁禍首。
“中午想吃什麼?”
“你做?”
“嗯哼,今天阿姨不過來。”言下之意,隻有他下廚了。
“隨意,你看著做就行了。”
黎瓊戈看他靠近自己,把被子捂得更嚴實,一雙眼睛裏寫滿了控訴。
祁銘失笑,知道她難受著,沒打算再碰她,隻是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不碰你,怕什麼,嗯?”
丟人丟大發了……
黎瓊戈覺得臉上臊得慌,整個人鑽進被子裏,悶聲道:“你出去,趕緊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祁銘笑笑,起身,自言自語,“你身上我哪兒沒見過,還羞上了。”
啊啊啊!王八蛋!
黎瓊戈扯出枕頭,也不看外麵,就這樣隨手扔了出去,祁銘剛好出去替她拉上了門。
黎瓊戈換好衣服洗漱完出去,鍋裏的湯已經燉出了味道。
祁銘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看見她,朝她招手。
“慢點,別踢到沙發上了。”
祁銘放下電腦,起身扶了她一下,“腿沒傷著吧?”
黎瓊戈微惱,伸手擰他腰間的軟肉。
“知道會傷著還折騰我,你不是人!”
“是,不是人,我是色狼。”
“……”沒見過這麼坦蕩蕩承認自己是色狼的人。
祁銘確認她的腿沒事,坐直身體,把人攬進懷裏,和她商量。
“咱們什麼時候去把證領了吧,現在這樣你都嫌棄我老了。”
他說得有點委屈,本來以為等她大學畢業就可以把人拐回自己的戶口本的,結果居然耽擱了這麼久。
黎瓊戈看向他的眼睛,隻一瞬就立馬移開視線,不敢和他對視。
“你鍋裏燉的什麼啊,好香。”她顧左右而言他。
這話題轉移的生硬又別扭,祁銘捏著她纖腰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兩分,黝黑的瞳孔似乎變得更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勉強對她笑了一下,“排骨。”
黎瓊戈哦了一聲,目光從他臉上移開,這人笑得太難看了些,皮笑肉不笑的典範。估計心裏有些火了。
祁銘本來想問一句為什麼,感受到她輕微的不安,斂了心思。
算了,總會知道的,不急這一時。
——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太陽難得沒有出來暴曬。
黎瓊戈想出去轉轉,祁銘隻好把人推出去在樓下小區轉悠。
到了樓下,這人不肯乖乖坐在輪椅上,非要自己起來走走,祁銘怕她再給摔了,寸步不離,最後自己累得出了一身汗,身上的T恤都汗濕了。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黎瓊還是穿著長袖出去的,也捂出了一身汗,進臥室的浴室洗了澡。
她洗好出來聽見門鈴一直在響,祁銘還在浴室。
她杵著拐杖去開門。
這個時間,她以為是郭乾,都沒從貓眼裏先確認就直接開了門。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卻並不是郭乾,而是兩個陌生的女人。
“額……你們,找誰?”黎瓊戈握著門把手,打量兩個女人。
“你是誰?”
“……”黎瓊戈很想送她們一個衛生眼,知道什麼叫禮貌嗎?
黎瓊戈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請問你們找誰?”
祁銘圍著浴巾出來了,估計在浴室裏就聽見了聲音,問她:“阿黎,誰來了?”
他隻裹了浴巾,一邊擦著頭發過來看是誰,看清來人,冷了臉色。
門口的人看見他,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其中一個女的拉開門,橫了黎瓊戈一眼,“我找他。”
說著,把她往旁邊推了一下,似乎是為了讓她給自己讓出路來。
黎瓊戈隻想罵娘,這一下讓她的拐杖滑了一下,整個人失去重心,要往旁邊倒,伸腳撐一下的話,估計剛長好的骨頭又得折。
祁銘反應快,幾步的距離,及時過去把人扶住了,再看向剛才推人的那個女的,眼神冷得能結冰。
那女的後退一步,很快又有了底氣,拉著旁邊的人一起進了門,還大搖大擺地從祁銘身邊走過去,去客廳沙發上坐下。
祁銘的頭發沒完全擦幹,還在往下滴水,室內空調一打,水滴進黎瓊戈脖子裏,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