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經之地,晉南王為了早日趕來,必定選擇此路。阿九帶五千人在羊腸峽伏擊,盡可能拖慢晉南軍腳程,盡量不正麵交鋒,消耗他們。”
陸一與陸九相視一眼,皆點點頭,道:“屬下遵命。”
兩人退出主帳後,隻餘下扶蘇一人。他兀自看了一會地圖,燭火映在他雅致的麵容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若真有晉南軍摻和,這場仗必定艱難。即使真的勝了,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東瀛在一旁看著呢。
又是一夜過去了。
前線傳來捷報,張將軍率領的一萬精銳成功得手,摧毀了盛京軍的部分營帳,還燒了他們的部分糧草。隻是這一萬精銳回來的也隻有五千多人,折損著實不算小。
緊接著,東瀛瘋狂的刺殺來了。專門派了頂尖殺手,隻針對扶蘇,前仆後繼的精神令人歎為觀止。
長風騎被派去城中排查可疑人物,扶蘇沒有調回,在和東瀛殺手的一次交鋒中,他受了對方一掌,雖然不重,但也足夠叫軍中將領提心吊膽了。
武林各派掌門見事態不容樂觀,便每日派兩人全天在扶蘇身邊近身保護。
也許是陸九那邊拖延戰術起了作用,盛京軍也漸漸沉不住氣了,開始了主動進攻,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開戰已經半個月有餘,昨夜剛下了一場小雪,將前線的血汙盡數掩埋了。上陽關外一片蒼茫,遠遠望去唯有獵獵旗幟在飄揚,還有一聲又一聲的蒼涼鼓聲。
今日輪到陸翎與魏閆留在扶蘇身邊。
雪花般的戰報飛向了主帳,昨夜派出去巡視的一個營被突襲了,傷亡過半,十分慘重。
扶蘇麵沉如水,隻是飛快瀏覽著眾多的軍報,精準的指令一條一條流水般發了出去。
魏閆作為武林盟主,自然也是有一堆武林中的雜事要調度,他坐在一旁的小幾前,同樣埋頭處理。
剩下一個無所事事的陸翎,他看兩人皆是安靜處理事務,也不好出聲打擾,又不敢亂走生怕下一刻自家師兄就被刺殺了。於是隻能翻出了幾本畫本子,無聊了就翻上兩頁。
一直到夜色降臨,前線傳來擊退盛京軍的捷報,扶蘇的麵容才算舒緩了幾分。
三人在帳中用過晚飯,扶蘇照例在軍營中巡視。
大軍駐紮在城外,扶蘇便命人圈出了一塊地,作為了軍營,劃分好區域,其中一片建了臨時校場,用來給軍隊操練。
此時多數人都在用晚飯,校場中顯得有些冷清。校場依著一片樹林而建,在月色中顯得樹影綽綽,倒顯出幾分鬼魅來。
不時有將士走過,紛紛朝扶蘇行禮。前麵走來一個穿著深藍長衫的青年,先是對扶蘇行了一禮,然後客客氣氣喚了一聲“清遇公子”,這才對魏閆說道:“魏莊主,掌門請您過去一趟。”
魏閆對這青年有些印象,是越成淵門中弟子,平日裏對人十分有禮,總是客客氣氣的。
“越兄找我?”魏閆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越成淵想再調整一下負責保護扶蘇人手的安排。他也沒想太多,便對扶蘇微微拱手,道,“殿下,魏某先去一趟,看看越兄尋我做什麼。”
扶蘇笑著點點頭,道:“魏莊主去吧,本王與清遇回主帳了。”
看著魏閆走遠,扶蘇轉身朝陸翎說:“回主帳了,今夜也不會太平。”
“師兄,他們夜裏進攻做什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雪夜中行軍損耗這麼大。”
扶蘇慢悠悠瞥了一眼陸翎,後者竟在扶蘇眼中看到了一點隱約的嫌棄。看著自家師弟,扶蘇忍不住微微歎了口氣:“若是他們一連幾夜都來打,之後不來了,你會放鬆警惕嗎?日夜備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擊垮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