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就像是暈開在水中的墨色,絲絲縷縷清晰可見,伸手撈上來卻很快的在指間瀝幹。
隱樓,是一間酒吧,卻有著一個與酒吧格格不入的名字。恰好,來到這裏人都喜歡格格不入。
初識這個名字的時候隻想起一句話: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隱是一個讓人迷戀的字眼,神秘又牽扯著危險的好奇心。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頭頂上閃爍,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激蕩著每一個幹涸落寞的靈魂。
白銀的外形很容易迷惑女孩子,尤其是有偶像情節的女孩子,銀色的耳釘泛著冷冷的光芒。他很少戴那個耳釘,戴上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人回來了。辣妹dj害羞的把位置讓出來給白銀,白銀一手拿著耳麥貼在耳朵上,一手在碟機上放定。
“are you ready?”
好聽的聲音霎時傳遍全場,音樂爆發的瞬間,舞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角落裏,霖端著酒杯看著舞池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最顯眼的白銀。那個背影看上去永遠那麼消瘦,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似乎誰都無法走近他身邊。如果說有個人能讓他放下戒備,或許隻有那個人了吧。
坐在一旁的楊帆碰了碰霖的酒杯,順著霖的目光看向白銀,咧嘴笑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好久不見他這麼瘋了。”
“不如說放縱。”霖慢慢的收回放在白銀身上的目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那個人也差不多也快到了。”
楊帆自然知道霖說的那個人是誰,轉頭看了看立在不遠嬉笑打鬧的人,那幾張臉太熟悉,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今晚這些富二代難得來的這麼整齊,無非就是為了見那個人一麵。
南方北方不和曠日彌久,現如今日月輪換,南方大有壓倒北方的趨勢。更何況北方出了這麼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明眼的人大多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酒吧的大門突然打開,門口站著一個足以引爆全場眼球的身影,舉手投足間帶著王子般的耀眼的光芒。
霖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門口,旁邊的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的傳遞著ako這個名字。
“天哪,那個就是ako?傳說中那個ako?真的是太帥了!”
“唉?ako不是已經消失大半年了嗎,怎麼今天突然出現了。”
“聽說是去英國留學了,暑假才回來的。”
ako帶著招牌式的謎人微笑躲開身旁遞過來的酒杯,修長好看的手指輕巧的推開試圖鑽進懷裏的香氣撲鼻的女人。徑直穿過舞池中央,人群自動向兩杯分開一條路,直通dj台前。ako走過去,抬頭凝視著dj台上那個冷漠精致的身影,眷戀的目光黏在白銀身上。
如果,你的戀人一聲不吭的消失半年,中間沒有一通電話,一條信息,仿佛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半年之後,又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會作何感想?
可是,這個人又是那麼的耀眼,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隱藏在心裏的眷戀像燃燒的火焰,升騰著,灼燒著。
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愛恨相殺卻又溫柔糾纏。果然,人在愛情裏永遠無法逃脫。
白銀認命般的歎了口氣,把耳麥遞給站在一旁的辣妹,一個漂亮的翻身跳下舞池,被一雙溫暖的手穩穩的接住。
“你遲到了。”白銀迎著ako的目光,那張隻有漫畫裏才能描繪出來的精致臉龐眉毛輕佻,帶著冷漠的挑釁。
ako眼中寵溺的神色溢於言表,低頭衝著懷裏的人微微一笑,“抱歉。”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白銀抬起頭冷冷的反問,掙脫開ako的懷抱,抬腳就要走。
身後的人嘴角勾起魅惑的笑容,拉住還要往前走的白銀,拖進自己的懷裏,低沉魅惑的聲音在白銀的耳邊響起,“銀,我想你了。”
這時,瘋子在一旁不合時宜的輕咳了一聲,“小情人敘舊就到這裏吧,身後一群惡鬼來襲。”
ako剛放開白銀,身邊立馬有人“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念叨開了。
“ako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還tm的消失這麼長時間,老子還真tm想你了。”
“哎哎哎,什麼都別說了,先自罰三杯吧。”
“哈哈哈,深水炸彈都準備好了,ako做好覺悟吧。”
說完,一群人不由分說的把ako往二樓推,ako回頭看著白銀,白銀夾著一根香煙,“抽根煙再進去。”
似乎所有人都很習慣白銀這個刻意疏遠的舉動,他精致的外表下麵藏著黑暗危險的本質,隻允許一個人靠近。
白銀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他卻喜歡酒吧。用他自己的話說,隻有在這裏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最近酒吧裏四處在談論著某北方要員兒子被殺的事件,聽說行凶的是黑幫的太子爺,人在事發當晚就逃到了國外,據說還牽扯到北方殷家大少爺。對這位殷家大少爺的傳聞很華麗,在聖瓦萊皇家學院一戰成名,是北方紅三代圈內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