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慕!
四公子的綽號就這樣讓季文婷當著一眾不相幹人等的麵,風暴般的喊出了口,最後那六個字清清晰晰的傳進四公子的耳朵裏。
四公子貴氣的臉上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文婷,我的命你想要,盡管拿去。”
“我才不稀罕呢,裴大慕,你不想幫忙就別擋路,那倆倒黴玩意兒還等著我去救呢。”季文婷穿上自己那件雪白的羽絨服,邊拉拉鏈邊朝外走。
經過四公子身邊的時候,被四公子伸手圈在身側,“文婷,今天你哪都不能去,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我的身邊!”
季文婷扭頭對上四公子堅定的不容爭辯的目光,臉上露出一個慘烈的笑容,“我要是不呢?”
“那就隻能委屈你了。”四公子說話的語氣溫柔的仿佛他們是熱戀中的男女,在對她說著甜言蜜語。
季文婷臉色煞白,他知道四公子向來說到做到。一副明晃晃的金屬手銬遞到四公子的手裏,季文婷瞬間明白四公子接下來要做什麼,奮力掙紮了一下,竟然沒有掙脫開。
季文婷急了,紅著著一雙眼睛瞪著四公子,“四哥,是不是非得要我說,隻要你救了周宇晨,我就跟你走!”
四公子抱著季文婷的手用力的指關節都發白了,季文婷胳膊上的骨頭像是要被捏碎了,她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今天就算是救了他,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幹淨。”
四公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季文婷驚恐的看著立在門口的金爺,大吼一聲,“金老頭兒,你把他怎麼了!”
冰涼的金屬手銬靠在季文婷細白的手腕上,而另一端“哢嚓”一聲扣在四公子自己的手腕上。季文婷瞪著一雙絕望的眼睛看著四公子,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了,“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恨他。”
周宇晨的車子眼看著就要開進鳳鳴山,猝不及防的看到前麵橫在路麵上一輛豪華加長版勞斯萊斯。周宇晨猛打了一下方向盤,刹車踩到了底。
路燈下,周宇晨的車在地麵上滑出幾道醒目的黑線,車屁股在距離勞斯萊斯僅有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之後,跟在後麵的幾輛車逼停在路邊,有一輛形容比較慘一頭紮進了路旁的土坡。
不知道前麵出了什麼狀況,一眾手下提著槍紛紛走下來。周宇晨也從車裏走下來,已經有小弟走上前拍著勞斯萊斯的車窗,嘴裏叫罵道,“想活命就給勞資快滾!”
豪華加長版勞斯萊斯的車門忽然打開,從車裏裏走出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穿著十分考究,舉止高貴優雅。
那個拍車門的小弟像是認識眼前這個人,語氣有些緩和,“正先生,人命關天,您趕快把路讓開些。”
銀發老人在車門邊站定,禮貌的朝周宇晨鞠了一個躬,“正因為十萬火急,人命關天,小主人受人之托在這裏恭候太子爺多時了。”
周宇晨也不拿捏什麼黑道太子爺的架子,大步走上前去,他心裏記掛著季文婷的安危,知道這些擁有高級管家的家族多半在當地極有名望,絕不會大除夕夜的跑到荒涼的鳳鳴山來隻為跟他開玩笑。
銀發老人打開勞斯萊斯的車門,把周宇晨請上車。車裏坐著一個個子不高,卻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深宅大院裏養出來的大少爺,滿身高不可攀的貴氣,纖細的身材,穿著熨燙妥帖的襯衣,套著藍色條紋小馬甲,下身穿著與馬甲成套的九分褲,露出雪白的腳踝。
“我姓陸,叫陸明軒。受一位聖瓦萊的朋友所托,轉告太子爺一句話,鳳鳴山是個圈套,裏麵埋的全是炸藥。”
陸明軒開門見山,沒有一句廢話,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說完,陸明軒拿出一枚刻著龍紋的金色徽章放在麵前的桌子上。
“他說,見到這個你就會信的。”
周宇晨自然會信,聖瓦萊皇家學院的曆史悠久的傳統,隻有立在最頂端的人才有資格拿到這枚金色龍紋徽章。而他認識的所有人當中,隻有殷黎川有這樣的一枚金色龍紋徽章。
周宇晨拿起那枚金色龍紋徽章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又追問了眼前的陸少爺一句,“那他有沒有說季文婷在哪裏?”
陸明軒看著周宇晨收起龍紋徽章的動作,“他沒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出意外的話,她現在應該在四公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