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與殷黎川真正的仇怨實際上是兩年前在瑞士結下的,如果當時崔禮沒有出車禍,崔義就不會大發雷霆的砸了所有的醫療儀器,殷黎川也不可能那麼快的回國,更別提什麼黎氏財閥的當家人。
崔家向來信奉因果之說,崔義也不例外。雖說眼下這個局麵讓崔氏集團在北方地產界遭遇了史上最措手不及的一次滑鐵盧,但是崔氏集團財大氣粗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所以崔義才會氣定神閑的來吃殷黎川請的這頓鴻門宴。
而與崔家密切相關的戚家就沒有那麼樂觀了,戚家算是北方本土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之一。殷家、季家相繼倒台之後,原來的三大家族的最後一支許家,在董省長倒台之後也跟著沒落了。因此,新興而起的杜家、孫家和戚家並稱新三大家族。
杜家和孫家的背景據說都深不可測,兩大家族明爭暗鬥,鬧得最僵的時候孫家的孫小少爺直接帶人把車開到杜公子的古玩城門口,愣是堵了一個月沒挪地方。
最後孫家的兒子女婿都官升一級,這場鬧劇才草草收場了。
外頭的人鬧不清裏頭的門道,他們這些圈子裏的人卻心知肚明,那個死了的女人不過是個鬧事的由頭。孫家二爺傷心了一陣子,也僅僅是一陣子而已,身旁又出現了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然而戚家卻不一樣,當初戚家在眾多家族之中並不顯眼,隻是突然有一天戚家二公子攀上了殷家大少爺這棵大樹,很多事情瞬間變得好辦起來。
戚家人喜歡鑽營,在殷家倒了之後又搭上了崔氏集團這艘大船,鯉魚一躍進龍門。雖與杜家和孫家並稱新三大家族,戚家的靠山卻沒有那麼硬。尤其是省廳的這條線被殷黎川一手切斷,疼的戚家直打哆嗦。
戚家大公子戚明威坐在會客室裏抽悶煙,他來的時候那個麵無表情的裴經理隻說了一句,“老板出門了。”
戚明威心裏跟明鏡似的,殷黎川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傀儡,真正厲害的是站在他背後的那個人,翻手可為雲覆手亦可為雨。
如今,這位大少爺心裏不痛快,自己的二弟素來驕縱慣了,又因著先前與殷黎川那檔子不清不楚的事,一定把這位大少爺從頭到腳得罪了個遍。
鄭白水麵色如常的坐在殷黎川身邊,無限耳機裏有人向他報告著戚大公子還在會客室等大老板的消息。
殷黎川一身漆黑的坐在長桌這一邊,直言不諱的對崔義說,他打算拉崔義入夥一塊做天鵝湖改造項目。
身份和地位到了殷黎川和崔義這種地步,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藏著掖著。崔氏集團盯這個項目很久了,自然知曉這裏麵天大的好處,崔氏集團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殷黎川主動拋出來的橄欖枝。
雙方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崔義搖晃著酒杯裏昂貴的紅色液體,似笑非笑的問了殷黎川一句,“黎總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您居然敢麵不改色的邀請當年差點兒親手要了你的命的人。”
殷黎川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既然精誠合作,崔總還是少些猜忌,我們如今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崔氏集團在地產行業是非常優秀和專業的,這一點殷黎川深信不疑。黎氏財閥胃口再大也一口吞不下這麼大的一個工程,上趕著想要從天鵝湖改造工程中獲得一些蠅頭小利的人數不勝數。
就在人們猜測黎氏財閥會更青睞哪家合作關係良好的地產集團時,殷黎川反其道而行之,快刀斬亂麻的與崔氏集團簽訂了合約,當然這是後話。
戚明威在寧城的稀鬆酒店等了六個小時,終於在淩晨一點的時候見到了殷黎川的麵兒。殷黎川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雙眼睛裏鋪滿了寒冰。
堂堂戚家掌權大公子被人如此看輕,跟在身邊的兩個忠心手下自然憤恨不過,開口衝殷黎川嚷嚷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