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氏便與蘇盈盈在桌前說了會子話,她終歸是擔心昨夜白修遠那麼晚回家,少不得要責罰,反而蘇盈盈卻寬慰道:“娘,莫要擔心,昨夜他們二人臨行前,那小廝阿福給我大致講了講那小少爺的身世,也是個可憐的,自幼便沒了生母,父親和嫡母又長居京城,這縣裏的府宅怕是沒人敢欺侮他,但是少不得淒涼些。”
“竟不成想小小年紀沒了生母,倒是可憐,也難怪性子這般倔。”李氏歎道。
“隻是這鹵串鹵菜要重新弄了,今日得去酒樓告個假,單獨回來料理這些鹵湯了。”
“辛苦你了。”李氏拍了拍蘇盈盈的手暖心笑道。
“娘,陳粒平日裏不少照拂我,如今他成婚宴定的鹵味我更要上點心,娘不是說知恩圖報嘛,如今也該是時候盡份心了。”蘇盈盈含笑道。
而陳粒近段日子忙著成婚的事,等弄得差不多便請了雲飛去主打酒宴場,因著酒宴場做菜十分累,陳粒想著蘇盈盈身子嬌便將這重活交給了雲飛,雲飛近來少不得蘇盈盈提點,做的菜自然是好吃入味。
蘇盈盈因著錦繡閣交貨一事不得空,不能去酒宴慶賀,除了派人送去了應有數量的鹵菜鹵串,還準備了賀禮送與陳粒夫妻二人,以彌補她未去的缺憾。
酒宴過後按照規矩陳粒夫妻二人是要回門給錢貴和問安的,畢竟這門婚事是由錢貴和促成的,這也是第一次蘇盈盈見到了陳粒的新媳田珍珍。
陳粒笑臉向夥計學徒介紹自己的新婚妻子,也適時向田珍珍介紹這酒樓的一眾人,尤其是蘇盈盈,田珍珍總是時不時地聽陳粒提起,今日見她這般麵容姣好,不由心下一沉,然而麵上卻拉過蘇盈盈的手親近道:“早就聽聞妹妹的名字了,今日一見,倒是個美人。”
“嫂子才是實打實的美呢,嫂子,今日做了幾個你最愛吃的菜,都是米粒哥吩咐的,你嚐嚐。”
“好。”田珍珍笑著回應道。
一番寒暄後,大家也就開席吃飯了,今日做的小菜都很可口,更有大菜烤魚讓人吃的肚皮滾圓,散了飯,田珍珍喚了和陳粒關係走得最近的小六問道:“小六,這蘇妹妹看著和大家都十分要好呢。”
“嫂子有所不知,盈盈對我們上下都十分友善,前段日子還解決了和翡翠閣的價格爭鬥,替我們酒樓扳回了一局,要說這性子,也是十分直爽,米粒哥在時,就時常護著她,生怕她受委屈呢。”
小六也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田珍珍聽了這話,隻覺得心裏犯堵,再轉頭看了看陳粒與蘇盈盈聊得甚歡,頓時生起了醋意。
“不過呢,最近盈盈和一位貴公子走得極近,也對,像盈盈這般優秀的姑娘也該配個好人家才是,你說對不,嫂子。”
“啊,是呢,不曾想蘇妹子竟有了意中人,看她年歲尚小,倒是難得呢。”田珍珍平複心情而道。
“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過多議論,不過我倒是覺得米粒哥對嫂子是真心疼愛,從眼神就能看出來呢。”
田珍珍笑得晦澀,但也是知道陳粒確實疼她,隻是這份疼愛不見得是真的喜歡她,不過是看她家境與他相當,結伴過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