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盈盈回來,蘇簡便將白修遠的提議講給她聽,蘇盈盈聽後也是與白修遠的想法不謀而合,聽聞這蜀香居地段的掌櫃的年數已高,但這糕點卻是做的遠近聞名。
這般想著,她決定要好生尋得此人拜訪,多虛心請教不是什麼壞事,如今蜀香居上下夥計學徒的人員已定了下來,由錢貴和坐鎮,阿牛來接任大跑堂,閆茗因要看管天字居,這蜀香居他也隻是偶爾看看,跑堂的換了幾個腿腳麻利的夥計,生意都算紅火。
因著李易和成慧酒樓的餘氏勾結,牟一平調查後發現證據確鑿,頗為震怒,餘氏雖為幕後交接人,但仍心懷不軌,被勒令整改成慧酒樓,罰奉一年利潤加以懲戒,而李易則被趕回了老家,由當地鄉鎮裏正看管,不得再度來臨南城鬧事。
這一風波平息後,蘇盈盈才得以緩過勁來,她掀了馬車的圍簾,看了看沿途的風景,此行乃是去距離臨南城十幾裏路外的鄉鎮,路途崎嶇坎坷,著實不好走。
隨行的仆從乃是常隱,常隱會些拳腳功夫,必要的時候也可應急,蘇盈盈一如既往女扮男裝,省去不少出行的麻煩,待幾個時辰後,蘇盈盈與常隱下了馬車,便算到了這糕點鋪子掌櫃的鄉裏。
一路打聽,二人終是在一破敗的胡同裏尋到了他的住處,剛一叩門,但見一老叟顫顫巍巍開了門,見她們二人是生麵孔,不由疑惑問道:“你們是何人?”
“大伯,我們是來找原先臨南城胡老糕點鋪子的掌櫃的,聽聞他住在此處,特意前來拜訪。”蘇盈盈恭敬而道。
老叟本就是胡老,見麵前這位公子未因他穿的寒酸住的窮盡而露出傲慢的神色,反而恭恭敬敬,不免說道:“我就是胡老,胡青光,敢問這位公子有何事?”
“胡掌櫃,是這樣,我有意在臨南城開個糕點鋪子,聽聞您之前的鋪子生意紅火,特來請教一二。”
胡青光微微一怔,隨後將這木門打開,讓出空隙讓二人進了去,蘇盈盈接著透進來的日光打量著這木屋裏的陳設,皆是蒙了灰,破敗不堪,不由吃了一驚,“胡掌櫃,恕我直言,臨南地段的租費雖高,但您的鋪子生意紅火,想來也該積攢了些銀錢,為何……”
胡青光見蘇盈盈欲言又止,不免苦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早在一月前,老頭我的發妻因病離世,我那一雙兒女都不爭氣,到她死了都不肯回來看她一樣,這些年,我為了帶她看病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蘇盈盈聽了這其中曲折,不免歎惋,同樣也對這胡青光如此深情所感動,但人活一世不能沉湎於悲痛,她問道:“那胡掌櫃今後有何打算?”
胡青光默然,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畢竟我已經將鋪子賣掉,若是再回臨南城發展也是不易的,我手下也沒個學徒,怕我老死了也沒有人將這份手藝傳承下去。”
“我此行來的目的正是為了胡掌櫃能將手藝傳承下去,常隱,取東西來。”
胡青光正疑惑著,但見常隱取來一些甜品糕點,其中有昨日蘇盈盈新做的蜜桃罐頭,還有一些李氏指點她做好的紅糖霜果,蓮花酥餅,胡青光從未見過如此新鮮的糕點,拿起一塊蓮花酥餅送入口中,登時麵露訝色,隨後抬頭問道:“這些……是何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