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近來忙著給金繡閣繡製新的繡扇,可待她繡製之時,卻不小心紮破了手,她自知這是不吉之兆,不由喚來白芷問道:“盈盈這一走便是半月,我這心裏總是慌得很,白芷,可有接到盈盈的書信。”
“夫人,小姐每隔幾日便傳來書信,說是此事太過棘手,尋摸也得一月才能歸來呢,夫人莫要掛心。”
“那便好。”李氏眸光陰翳,微微歎了口氣。
而天字居之中,閆茗喝了一口香茶,看了看近來的賬本,不由滿意點頭,隻是因得蘇盈盈不在,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老秦看出閆茗的心思,幽幽而道:“掌櫃的,蘇姑娘即便不在,我們也要好好經營,怕是,這寧平王一事少則一月有餘,多則半年處理也不為過。”
閆茗重重歎了口氣,“是啊,貴人如今已走,不過我們的生意還是要繼續,蜀香居生意穩定,錢掌櫃經商有道,我們又何愁生意不興隆呢。”
“凡事往好處看,掌櫃的,聽聞這金繡閣近來打通了與宮裏的繡閣生意,一攬獨大,怕是南宮家的生意便不好做了,錢掌櫃的女兒嫁與南宮家,想來也是不好過的,您若得了空多寬慰寬慰錢掌櫃,免得彼此之間生疏了情分。”
“好,你提醒得妥當,近段時日倒是不曾見過錢掌櫃,得了空,我親自登門拜訪。”閆茗說道。
蘇盈盈雖對慕容雲有一點點忌憚,但因著如今她二人乃是同病相憐,不由暫且擱下心中煩悶,與他一路自桃花齋正門而出,順著河流溯源,朝上走去。
“你確定,追尋溯源能走出這裏?”
蘇盈盈轉頭,見慕容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今日他的麵容微微蒼白,似是那夜因救她牽動傷口失血過多而至,她盡可能克製心中情緒,說道:“不確定,但也要試試。”
沿著河流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蘇盈盈和慕容雲行至一山嶺之中,蘇盈盈驟然停步,朝方才的方向看去,頓時一驚,“此處離桃花齋不遠,何故見不到齋院了。”
慕容雲下意識也回頭看去,發覺山嶺之外一片空無,全然沒有在桃花齋之處的一派美景。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皆在一念之間。”
慕容雲想起扶緹說過的話,頓時開明,“或許我們已經尋到了機緣,便是走出了迷局。”
而自桃花齋中,扶緹驀地睜開了雙眼,起身緩緩望了望水鏡中的二人,隨後歎道:“終歸是塵緣未了,但願日後我們還會再見,蓮心,送他們離去。”
“姑姑,當真要如此?”
扶緹含笑,“他們本就命不該絕,偶入桃花齋的這段日子,想來他二人已然頓悟了許多,這些日子,老身也想明白很多事情,你且去照做,今夜,再邀那竹苑老叟前來一敘,莫要忘了。”
蓮心聽了這話,先是錯愕,隨後麵露喜色,“姑姑,您當真要請譚前輩來?”
“怎麼,你還有何意見?”
“沒有,沒有,隻是覺得歡喜,我這就去辦。”
直到二人重回到臨南深淵的邊境之處,他們方才緩過神來,俯看這一望無際的深淵,二人隻覺得做了一場夢,一場太過真實的夢。
這段日子,青木總是與齊王府的人前來搜尋,雖是每次都無功而返,可還是鍥而不舍地每日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