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與即墨寒在巷口相伴而行,不知不覺,二人行到這臨南城最繁華的夜市,街角的孩童提著燈籠互相追逐嬉戲,賣糕點的小販賣力吆喝,蘇盈盈隻覺得這一切都恍然一夢,雖然是真實的,可她卻懼怕再度失去。
“盈盈,你我三年之約,已過去大半年,可朝堂之中波譎雲詭,勾心鬥角,你……”
蘇盈盈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即墨寒,“我說過,我不怕,但如若這三年,你心有所屬,我也不會強求於你。”
即墨寒輕輕歎了口氣,“如今寧平王一事牽涉太多大臣和後宮妃子,父帝暫且將他們夫婦二人禁足,卻並未給予任何處置,我如今也是一籌莫展。”
“說起少女失蹤一案,阿寒,你有沒有覺得這其中有許多疑點?”
“疑點?有何疑點?”
“所有矛頭自始自終從衛員外開始便直指寧平王,可誰都未曾注意寧平王背後還有其續弦夫人賀氏,這賀氏眾所周知她乃是以滿門祺的身份嫁入寧平王府,可你之前不也是調查過她並非滿門祺族人,且她擅用巫蠱之術,這其中緣由,想來便會不攻自破。”
即墨寒再度停下腳步,細細思量,“南疆曾麵臨割據,內部族落動亂,如今巫蠱之術自鄉鎮延綿縣城,甚至乃至京都王室貴族,皆徹查不到根源,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背後的那人很有可能是賀氏!”
正待二人交談間,但見飛玄神色匆匆趕來,見了即墨寒,壓低嗓音說道:“大殿不好了,宮裏傳來消息,衛氏自裁了。”
“什麼?”
即墨寒麵色一變,隨後揉了揉眉心,吩咐道:“立刻備馬,一個時辰後本殿要趕赴京城,親自去宮裏牢獄審問。”
“是。”飛玄隨即負拳離開。
“盈盈,今夜不能陪你了,我先送你回去,待我處理完宮裏的事情後,我們再一同出遊。”即墨寒麵露歉意。
“無妨,阿寒,政務要緊,這錦囊你留著,若是沒有頭緒,便打開這錦囊,或許它可以助你。”
即墨寒接過蘇盈盈遞來的一錦繡錦囊,雖有困惑,但事態緊急,他來不及多問,送蘇盈盈回了府裏,隨後便狂奔去了福郡王府,緊急奔赴京城。
寧平王夫婦被安置在京城一處齋院,由專門的禦衛兵看護,無事不得任何人進出探視,然而衛槐遠自裁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他耳朵裏,他不由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道:“夫人,我說過,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方才那禦衛兵討論的可是真的,那衛氏當真自裁了?”賀氏不明覺厲。
“想要本王死的人太多了,可本王背後有的是得力的助手,衛氏一死,想來大臣都以為東窗事發,可到最後算來算去,還是隻有一人會出麵頂罪。”
“何人?”
寧平王目光幽幽,借著這月色,一步步靠近賀氏,拂過她的發梢,柔聲說道:“那便是夫人您了。”
皇宮慎刑司牢獄,巡捕衛正派人將牢獄封鎖,等待仵作前來驗屍,即墨寒本乘馬車一路顛簸,後覺得太過漫長,中途策馬獨行,尋摸兩三個時辰抵達皇宮,直奔牢獄。
此刻仵作已驗屍完畢,即墨寒一入牢獄之門,便問道:“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