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沒有拒絕馮平的請求,派人去後院尋了正在擇菜的阿蠻,阿蠻洗淨了手,一入前堂,登時見到一熟悉的麵孔,她下意識麵色一僵,隨後硬著頭皮上前問候,“蘇姑娘。”
“這位是醉香居的大廚馮叔,你可認識?”
蘇盈盈並未直接讓馮平開口,而是反問於阿蠻,阿蠻抬眼看向馮平,張了張嘴,卻又將話硬生生咽了下去,隨後搖了搖頭,馮平見阿蠻的神色不對,忙改口道:“蘇姑娘,興許是我記錯了,這姑娘我的確不認識。”
“那倒是巧了,阿蠻,這位馮叔要在我們天字居掌勺一月,這一月你和長痕跟在馮叔身邊多學學。”
“哎!”阿蠻應聲而道。
蘇盈盈見二人神色皆有古怪也並未當麵戳穿,正想尋個別的話題,卻見得阿牛在外頭喊道:“蘇姑娘,有人找。”
蘇盈盈忙與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去了外頭,見是慕容雲身邊新來的小廝長興,不免問道:“可是你家王爺有事尋我?”
“蘇姑娘,邊疆暴亂,我家王爺今夜便要啟程去邊疆駐紮,想在臨行之際再見見姑娘,還望姑娘酉時在城南巷口與王爺相見。”長興遞來一封書信。
蘇盈盈接過信,並未拆開,隻是秀眉微擰,“他一個王爺何故需要親征邊疆?”
長興拱手而道:“王爺早年征戰已聲名顯赫,且他對邊疆地形頗熟,此次動亂也是王爺親自向皇上上書帶兵征戰的。”
“他瘋了不成。”
自南疆分割後,巫靈人流落在外,且邊疆地形複雜不說,路況更是盤綜複雜,雲淵兵衛此行可也是凶多吉少,想到此處,蘇盈盈忙道:“你去回了你家王爺,就說我今晚會如期赴約。”
“如若無事,小的告退。”長興說罷轉身離去。
蘇盈盈抿了抿嘴,將手中的信原封不動放於衣袖之中,與阿牛交代了幾句,便回了府。
回至府上,她去了自己屋裏這才得以展開書信仔細讀來,讀了不到一半,昔日在她腦海中斷斷續續的片段又再度縈繞在她腦海中,令她頭疼欲裂。
蘇盈盈近乎撐著意識走至窗前,顫顫巍巍地點燃了安神香,香氣彌散這才使她漸漸好轉了起來。
“當年他不辭而別也是因得邊疆動亂,在盤雜的路途中遭人埋伏,九死一生,如何時至今日還要前去赴死……慕容雲,你心裏究竟想得什麼。”蘇盈盈揉了揉眉心而道。
她恍而想起即墨寒所言他將是後來爭奪皇位之人,事情的走向愈發錯亂,不安之感溢上她心頭,將信折好收到匣子中,蘇盈盈開始回想原主曾經與慕容雲發生的一切,除卻自深淵墜下恢複的那些記憶,餘下的零星點滴她都無法想起。
“既來之,則安之。”蘇盈盈忽而開口輕念。
夜深,淩雲行至溫泉山莊長廊處,見了即墨寒忙負拳道:“大殿,今夜蘇姑娘由其貼身仆從安和陪著乘了一輛馬車出行,屬下瞧著馬車行進的方向正是臨南城城南巷角處,齊王今夜啟行,想必是臨行想要……見蘇姑娘一麵。”
即墨寒麵色一沉,緊緊攥住了拳頭,一字一句道:“齊王之前的事可查清楚了?”
淩雲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卷冊,遞給即墨寒,“齊王早時曾與蘇姑娘有過交集,二人那時兩小無猜,蘇家也有意與慕容家訂下婚親,後因蘇盛被罷官,齊王出征,這婚事便耽擱了,蘇姑娘自那日在鄉村落水便記不得從前之事,想來也並非虛假,柳太醫也說過,蘇姑娘落水頭部受到了撞擊,之前的事記不得也實屬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