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聖壇法會自四年舉行一次,聲勢浩大,京城諸人皆享此盛會,星象師是自雲淵建號開始便繁衍而生,星象師傳言是逆天的行當,之前輔佐國君的易城,據說有通天改命的能力,年數已到便也入了土,如今易居掌權,便成了星象殿的正主。
宮中已掛滿了驅邪符,各宮妃子皆著素雅衣衫列於大殿之外的長龍席間,席前擺放的法會案台頗長,上麵供放著頗多的香爐。
“貴妃娘娘駕到。”
豫貴妃攜六皇子即墨政入席,瞧著這烈日炎炎未有一絲遮擋,所有嬪妃皇子都位列在外,不由心生嫌惡之態,“李滄全,這夏日炎熱的,許多嬪妃都有身孕,何不尋來遮陽的蓋頭避避暑?”
李滄全瞧出了豫貴妃的不快,賠笑道:“貴妃娘娘,這一切都打點妥當,待禮儀結束,後續法會,娘娘和皇子們便可移步裏殿乘涼,和親王妃特意獻上了一乘涼的精巧儀器,保準娘娘見了歡喜。”
“和親王妃?”
豫貴妃譏諷一笑,“一個山村出來爬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做出來的玩意能有什麼稀罕,政兒,待會到你父帝跟前去,如今你最得你父帝喜歡,可要事事上心。”
李滄全收斂起笑容,稟退一側,瞧著豫貴妃趾高氣揚站在了最前頭,不由深深歎了口氣,李滄全的徒弟保全看了,不由低聲而道:“師父,您瞧豫貴妃這般跋扈,何不扶持新人來應對她。”
李滄全卻是笑笑,“這事不急於一時,你沒聽豫貴妃方才直言譏諷和親王妃,她久在深宮,怕是並不知曉和親王妃乃是經商奇才,頗受皇上喜愛,若是她因這事觸怒龍顏,你以為,誰會吃虧?咱們不過受點氣,好戲還在後頭呢。”
待即墨寒攜蘇盈盈入宮後,相繼與各朝臣寒暄一番,便一道去殿前等候,這是蘇盈盈頭一次瞧見宮裏嬪妃的排帳,她遠遠瞧去,卻見一嬪妃穿紅點翠,不由問道:“法會所有人都著素衣,何故這位娘娘這般張揚?”
即墨寒勾唇,“這位是豫貴妃,自皇後倒台,她倒是坐收漁翁之利,成了宮中為尊,其膝下又養育了我六弟和十二弟,背後又有娘家倚仗,自然得意,不過,這般失格之舉,想來父帝定會懲治。”
果不其然,待即墨雍成上了主位龍座,一眼瞧見了豫貴妃這身豔紅衣衫,豫貴妃還以為即墨雍成注意到了即墨政,忙攛掇即墨政去給他請安,誰知即墨雍成怒嗬,“豫貴妃殿前失德,拖出去禁閉。”
“皇上冤枉!”豫貴妃恍而一怔隨後嚎啕。
瞧著湧上前的士兵將豫貴妃帶走,蘇盈盈的心裏不由一揪,原來一國之君,堂堂君主,是這般掌控生殺予奪之狀,明明深寵佳人,還是要因各種規矩當眾處置自己的嬪妃。
無論豫貴妃是否有錯,在皇上看來都不過是後宮的陪襯,她緩緩看向即墨寒,想著無論從何處,即墨寒都比任何皇子更適合繼承大統,她是否真的太過自私阻斷了他的前程,可一入帝王家,真情便永遠會被踐踏在腳底下,她恐懼,她雖身在古代,可她卻有著一顆現代熾熱滾燙的心,對於帝王這般多嬪妃,她還是不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