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白色痕跡,c城,接機的車在路上滴滴滴打著喇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的路上格外擁堵,從後視鏡裏看著沈司雲陰沉的表情,那司機咬了咬牙:“沈總,今天的高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下來!”沈司雲言簡意賅。
“什麼?”司機沒聽明白,看著沈司雲忍無可忍的下了車,徑直走到駕駛位上把司機給拎了下來,自己上車發動,踩下油門,飛一般的離開了那司機的視野裏。
入眼是滿堂的白玫瑰,葉蘭亭的黑白照片放在靈堂的中央,照片上的她嘴角勾起,眼睛好看的像是一道彎彎的月亮,笑意盈盈的模樣是在沈司雲麵前那麼多年,卻從來沒放肆露出過的。
偌大的靈堂裏寥寥幾人,放著悲戚而舒緩的音樂,沈司雲的突然闖入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侵入者,讓陳子鈺和秦夢璐的眼神都變得難看起來。
而在沈司雲的腦海裏,時間變得粘稠停滯,他的腳下似乎有千斤重,一步步的朝著葉蘭亭的走去,他看到她在透明的冰棺裏,身邊全是白色的鮮花和羽毛遮住了臉,可是沈司雲認得出來,那就是葉蘭亭。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都已經融入骨血,比任何人還要熟悉。
她就安靜的躺在那兒,躺在寒冷的冰棺裏,恬靜美好得像是片刻消融的雪花。
沈司雲緩緩走過去,整個人的眼眸中隻有葉蘭亭一個人,身邊所有的東西好似都變成了虛無。
“葉蘭亭。”他的聲音極低,輕柔的飄到耳朵裏,好似怕吵醒了冰棺裏的人兒。
“你睡著了嗎?你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沈司雲的臉上盡是溫柔和憂傷,依舊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可裏麵的人兒依舊一動不動,安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你醒醒啊!你不是最怕冷的嗎,一直待在哪兒肯定很冷,你起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他盡量柔聲柔氣的對她說這話,趴在冰棺的一旁,眼神疼痛而絕望。
葉蘭亭,一定是我以前對你太凶了你才這樣嚇我的對不對?
“你起來啊!你不是想跟我離婚嗎!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行不行!”沈司雲的情緒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沒有人給他回應,整個世界都像沉寂下來了一般。
沈司雲的心慢慢下落,跌到了深淵裏,胸口空落落的,疼得讓他起不來身,他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扶著冰棺,大口大口喘著氣,隻覺得每一口呼吸都是極痛苦的事情。
陳子鈺抿唇,終於是看不下去,走了過來,從背上拍了拍沈司雲的肩膀,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勁風劃破空氣砸到他的臉上。
沈司雲像一個發瘋的豹子似得一拳拳發泄著自己的怒氣,陳子鈺也毫不客氣的揮拳還了回去,兩人頓時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