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媽第二天走的時候還十分不舍，看看許言莫又瞅瞅餘梓鄴，戀戀不舍的道:“兒子你對言莫好點啊！不準欺負他！”末了又轉過頭來看著許言莫:“莫莫，要是餘梓鄴欺負你了你就給阿姨打電話啊！阿姨幫你收拾他！”
許言莫在心裏想著他現在就欺負著他的，但又一想到餘媽媽和餘梓然走了，家裏做事就方便了，下午他再去找顧念溫把藥拿回來，那還不是分分鍾能上了餘梓鄴？
想到這兒許言莫心裏莫名有些開心，他笑了笑向餘媽媽揮了揮手，聲音溫柔:“好的阿姨。”
“媽，電梯來了，你別囉嗦了，再囉嗦咱就趕不上飛機了。”餘梓然從樓道轉彎處露出個頭來說。
“好了好了，馬上來。”餘媽媽說完就往那邊走著，三步兩回頭，眼裏滿滿都是不舍。
待餘媽媽走後，餘梓鄴上揚的嘴角就垮了下來，他邊打哈欠邊往屋裏走，沒精打采的樣子儼然是沒睡醒。
他徑直回了許言莫屋裏，鑽進被窩裏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盯了天花板兩秒，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許言莫鎖上門回屋就見著他這幅模樣，嘴角彎了彎，許言莫也脫下鞋子鑽進被窩裏去了，與餘梓鄴之間的距離足以塞進一個人，他側睡著麵對餘梓鄴，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半響後餘梓鄴側過難過睜開眼睛看著他:“你看著我幹嘛？”
“無聊。”許言莫心不對口的說，一臉正兒八經，麵色冷淡。
“……”
“神經病。”餘梓鄴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背對著他用被子捂住頭繼續睡覺。
“……”
·
許言莫下午還沒來得及去找顧念溫，顧念溫先找上門來了。
許言莫尋到他說的那個奶茶店時，離他打電話過來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言莫…”顧念溫正在咬吸管，聽見腳步聲就扭過了頭，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淒慘的笑，出口的聲音哽咽，眼裏有淚光閃爍。
午後有些閑逸，這家奶茶店有些偏僻，門口有棵大柳樹，柳樹下有一隻大白貓曬著太陽小憩，奶茶店裏在許言莫來之前除了顧念溫也沒有別的客人，老板坐在櫃台裏打瞌睡，連有人進去了都沒發現。
許言莫放輕了腳步，微微蹙眉，“你…怎麼了？”
“我跟他表白了。”顧念溫再也忍不住，眼眶微紅，顆顆淚珠從眼角滾落，他卻依然在笑，“他讓我冷靜冷靜，然後就走了。”
許言莫沉默了片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知道顧念溫喜歡那個男人，喜歡的程度或許比他對餘梓鄴更深，或者是愛。他知道他穿女裝是因為那個男人，學偽音也是因為那個男人，因為他說過，隻有那個男人願意，他可以用女人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麵前，用女人的身份去生活。
許言莫做不到這一步。
“你別哭…別哭啊…”許言莫走到他麵前坐下，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扯了張紙巾遞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見顧念溫哭，極度忍耐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心慌意亂。
“嗯，不哭。”顧念溫對他笑了笑，接過紙巾卻沒有用來擦眼淚，隻是捏在手裏，手指骨節直發白。
“被他拒絕了也好，萬一我又直回來了就又可以找女孩子了，也不用害怕家裏邊怎麼辦了。”顧念溫笑得勉強，他將旁邊一杯奶茶推了過去，“這是給你點的奶茶，不過現在估計已經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