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孟婆!你看這花,好看不?”
“……”君故已無力再去跟他糾結孟婆和孟爺這個問題上,對於稱呼,他權當沒聽見,隻是看著小傻子手裏的白花兒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別碰這裏的東西的…你將噬魂花摘下來別在耳朵後是想被它吞噬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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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孟婆!你看這件衣服!好看不?”
君故無視掉前麵那四個字,皺著眉看著小傻子身上隱約可見大腿處蒼白肌膚的紅色長裙,耳根似乎有些紅,緩了緩,他別開了眼睛,目光卻又似有似無的往小傻子的方向瞥去,咳了一聲,一臉正經的君故沉聲問道:“衣服哪來的?”
“白無常哥哥給的!他說我穿這個給你看的話你以後都不會凶我啦!”
“……”
“咿?孟婆,你拿著勺子要去哪兒?”
“去給黑白無常做頓‘菜’!”
“什麼菜?”
“湯勺炒無常!”
“好吃嗎?唔…我也要吃!”
“……”
黑無常【齜牙咧嘴】:揍白無常就揍白無常!連帶著我一起揍是怎麼回事!
白無常【齜牙咧嘴+2】:就是!有本事你別看呀!占了便宜還裝清高!
孟爺【湯勺捂臉】: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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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挺能鬧騰的,雖然孟爺常常說他再鬧就要把他丟進忘川河裏,可黑白無常都發現了,他說那話時微皺的眉頭下的雙眼裏分明藏著淺淺笑意。
小傻子雖然老是被君故威脅,可也不長記性,像是知道君故不會那樣做,所以依然成天在奈何橋上、忘川河邊蹦躂,不是去找彼岸花的本體紅衣少年講隻有他們三人知道的事,就是跟著黑白無常去鎖魂,傻笑著同手同腳的走路,逗得黑無常都拿不穩鐵鏈了。
可在冥界沒待多久,小傻子突然沉默了,也鮮少出去到處玩惹得君故到處找了,他常常一個人呆在屋子裏,一呆便是許久。
君故隱隱有些不安。
這日鬼魂少,發完了湯君故便回房間找他。結果剛推開門就看見小傻子坐在凳子上抱著腿抹眼淚。
小傻子看見君故進來,趕忙把眼淚擦幹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呀。”
君故沒有回答他,隻是站在門口淡漠的看著他良久,那漆黑眼眸裏的不明目光看得小傻子莫名有些發慌,他忙站起身,嘴唇不自覺的哆嗦了兩下:“我…我沒哭…就、就是眼睛裏進沙子了!”
冥府裏哪來的沙子?這個理由真是可笑又滑稽,可君故卻淡淡勾起了唇邊的弧度,他慢慢走到小傻子身邊,聲音很低,又是難得的溫柔:“為什麼要哭?”
小傻子抬著頭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癟著嘴抽泣了兩下,眼淚珠子又落了下來,他抬起手放在胸口上,哽咽著說:“這裏…這裏疼…我等了他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我想他了…想他了…”
想他了…
君故突然覺得胸膛裏又漲又澀,酸酸麻麻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胸膛。手指輕撫過小傻子冰涼的臉,指尖抹掉他臉上的淚珠,他的聲音又輕又柔:“他會來的,再等等好不好?或許你睡一覺,沒準睡一覺他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