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漸漸降臨,端木蘭疇回到了部落,他有些欣喜,因為西圖首領經過他的勸說,似乎是在考慮自己的建議,和他一起攻打朝廷。雖然沒完全答應,不過他還是十分歡喜,畢竟自己的計劃還是在進行著,雖然有些插曲,但是也不礙事。
他進了帳篷,剛剛脫下鬥篷,黑山請求拜見。端木首領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黑山單膝跪地:“首領,黑山有要事稟報,”端木蘭疇看他麵色有些嚴肅,不由得皺起了眉:“好事壞事?”黑山搖搖頭:“分不清,是有關公主的事,不知道……”他看了看端木蘭疇,端木蘭疇緊盯著他,“您讓我跟蹤公主,公主今日去了關押那兩個人的帳篷。”端木蘭疇思考起來,眯起了眼睛:“難道是,又想幫他們?”
黑山搖了搖頭:“首領,並不是,”端木蘭疇看向他,有些疑惑,“公主和表小姐說,她前幾次都是在演戲,後來去找了王公子,也這樣說,而且……她親了王公子,說是自己還喜歡他,前幾次幫他們逃跑隻是因為想讓王公子對她有好感,就是這些。”
端木蘭疇這下疑惑更深了,端木蘭雪為什麼突然間這樣了呢?難道是裝的嗎?這怎麼可能呢?前幾次端木蘭雪可是真真的在幫他們啊,與自己作對的時候一點也沒含糊。現在居然說是在演戲?是前幾天在演戲,還是在跟自己演戲呢?
黑山看端木蘭疇有些困惑,說了一句:“首領,有沒有可能,這幾次您成功的抓到他們,和公主的暗中幫助有關?或許公主真的……隻是在演戲而已。”端木蘭疇沉思起來,黑山說的也對,李悠樂和歐陽俊皓這兩次逃跑,都沒成功,可是端木蘭雪也沒有表現出幫助他的意思啊,反而是為了那兩個人與自己對抗,與自己為敵,難道都是在演戲?
可是,這戲演的也太真實了吧。他搖了搖頭:“不論如何,現在你不用再操心中原的事,我已經派另一個人去了,你這個麵孔也不好總在中原出現,現在,你就專職盯著公主就好了,她有什麼舉動,你都要彙報,總之,不能再出狀況了。”
黑山拱手:“是,首領,那我先下去了。”端木蘭疇揮揮手,黑山起身。
可是突然,空氣中有些感覺不大對,他停住了。端木蘭疇有些奇怪:“黑山?”黑山回過頭來,示意端木蘭疇噤聲,他湊近了端木蘭疇,悄悄的說:“首領,有人來了。”
端木蘭疇讓他先躲起來,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來行刺他。黑山躲在了鎧甲和鬥篷之後,靜靜的觀察著。因為剛才他們談話,特意支開了一些人,所以現在就算這邊出了狀況,估計短時間內也沒人察覺。
端木蘭疇坐在幾案前,等待著。一個侍女進來了,手裏拿著茶盤,端木蘭疇看著她,沒有異樣,就是平日裏伺候自己的侍女玲兒,她把茶盤放在了幾案上,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這是他趕回來時,要的一杯茶。
端木蘭疇試了一下茶,果然有毒,他笑了笑:“什麼人想害我?出來吧。”他衝著賬外大喊,可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黑山漏出半個腦袋,看了看端木蘭疇,端木蘭疇站起身來,慢慢走向帳外。
黑山等待著一個時刻。端木蘭疇出了帳篷,沒有人,他剛想回頭,突然腦後被重擊,他倒了下去。一個帶麵紗的女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她冷冷的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匕首:“你還是這樣多疑。”幾乎沒有停頓,她舉著刀刺了下去,就快刺到端木蘭疇的身體時,身後一震,一個冰冷的東西似乎插入了自己的身體,她低頭一看,刀刺穿了她,從胸前露了出來。
黑山猛的拔出來,娜莎又是一震。他繞到前麵,掀掉了女子的麵紗:“娜莎大夫,你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與首領為敵。”娜莎扶著身旁的燭火柱,捂著胸口笑了:“黑山,是你。”
黑山冷靜的看著娜莎,收刀入鞘:“娜莎大夫,你是不是糊塗了?居然與首領作對?”
娜莎還是在笑,血從嘴角留了出來,傷口也在止不住的流血,她笑了,第一次笑得這樣遺憾,卻又歡喜:“我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隻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早些殺了端木蘭疇。黑山,總有一天,你要明白,你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殺了我,端木蘭疇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改與百姓為敵。”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可是怎樣也擦不幹淨,她笑了笑,轉身離開。黑山知道她活不了了,也沒去管她,隻不過她說的話,有些值得人思考。果然,娜莎隻走了幾步遠,就倒下了,她眼睛都沒閉上,卻還笑著。
黑山走近她,對遠處說了聲:“把她埋了。”遠處侍衛趕過來,才發現這裏的事,趕緊聽從黑山的命令,把娜莎抬了下去。
黑山扶著端木蘭疇進了帳篷,把他放到了塌上,離開了。他沒有想明白娜莎說的話,可是,他的心卻有些難受,不隻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