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悠樂的眼神相問,他也隻能回以待事後告知。
端木蘭雪不敢置信的低著頭,那可是首屆端木蘭疇大人的信物,她隻是今日得知熊夢奘是首屆端木蘭疇的後人,但是不知道他是他們家唯一的正統,而且她聽聞持這白布的人還是閑人免進村落的內定姑爺,他們誰都知道閑人免進村落對於他們整個部落有著多麼重大的位置。
熊夢奘優哉遊哉道:“端木蘭雪你這是怎麼了?我可受不起你這麼重的禮。”他雖是那樣說,卻完全沒有要上前去扶的意思,冬兒看自己主子這樣,她也不敢妄動,熊夢奘向冬兒招招手,道:“把你們尊貴的端木蘭雪扶起來吧!”端木蘭雪也算是第一個知道他是他熊家唯一的正統嫡傳,就連端木蘭疇都是不知道的,看著對他有幾分忌憚,也是因為他不知道他就是嫡傳獨子。他們家世代單傳,為了保證嫡傳子的安危,每一代都會放到別家養大,長久以來外麵也就無人知道這嫡傳子到底在誰家了。
“希望端木蘭雪能夠忘了今天的事情,最好是忘了我這白布上麵的字樣。”他滿帶威脅的說著,他們轄區所有住戶都是姓熊的,也都是最初跟著他曾祖父一起移居過來的,這事傳出去他怕所有人平靜的生活會被打亂,不過他相信端木蘭雪也不敢說出去。
端木蘭雪被冬兒小心的扶起身子,她聽得熊夢奘這麼一說,她膽怯的回應著:“嗯!我知道。”她雖然向來囂張霸道,但是她是極為怕死的,誰不知道那個轄區曾經是跟首屆端木蘭疇一起打下這大好河山的家族,恐怕連殺她一個端木蘭雪都不會手軟。
她任由冬兒扶著,低聲對冬兒道:“冬兒,我有些累了,我們回房吧!”冬兒見端木蘭雪臉色蒼白,隻得先向亭中的幾人行禮,扶著端木蘭雪小心的往後院那頭走去。
李悠樂眯了眯眼睛緊緊鎖定熊夢奘。“看來熊夢奘你真真是真人不露相,竟然會把端木蘭雪都嚇成這樣,難怪我說你的氣焰怎麼比端木蘭雪還要高,原來是你的身份要比端木蘭雪高呢!”她玩味的看著熊夢奘。
熊夢奘隻回以一笑,明知端木蘭雪比自己身份低的郡主竟然毫無所覺般,他低沉的笑笑,道:“不招人喜歡的人,就一定會引起公憤的,話說你不是也不喜歡她嗎?”他一臉挑撥離間的嘴臉看著李悠樂。
李悠樂倒是不接他招,她拿出之前在花叢中撿來的一粒石子把玩著,望著已經消失的端木蘭雪,她倒是覺得那個場麵讓她更多的是驚訝,而不是看好戲。她回頭看著熊夢奘,淺淺一笑,道:“熊夢奘你難道也覺得我該向你行禮嗎?”她見熊夢奘欲回答,又道:“就算撇開我這安國端木蘭雪的身份,我以為我也不是你們部落的人。”她淺笑嫣然。“熊夢奘你不是說端木蘭雪該得午時以後才會回來嗎?沒想到你真是失算多多呀!”她一臉惋惜的看著熊夢奘,這個總是以為萬事都在自己掌握中的家夥,真是處處受堵。
熊夢奘不理她,直接轉過腦袋看著掖庭外的花束。“王公子已經得了“忘川”?”他悠悠道。
歐陽俊皓淡看那一園春色,看這院子的花都是時刻交替的,就不會出現毫無生氣的時候,聽聞熊夢奘此問,他隻淡淡一眼,不冷不熱道:“看來熊公子想要的是這個。”他一直不明白熊夢奘在他們的身邊有心幫忙,卻又有心監視,原來他隻是想要那株“忘川。”
熊夢奘一臉期待,心道:“既然歐陽俊皓有此一說,那必然是已經得到了。”
卻聽得歐陽俊皓一語惋惜道:“隻是可惜了,那花已經沒有了。”他又莞爾道:“不過要是需要身先死,複還生的藥草倒不可能得不到。”那一眼從熊夢奘眼裏閃過的絕望之色,盡讓他想起了那日熊夢奘看那片草坪中端坐著彈琴的女子時,也閃現過同樣的神色,那麼他就不得不懷疑傳言未必不是真的,隻是被命運主宰的女孩想要跟自己的命運抗衡。
熊夢奘未知歐陽俊皓會有此一說,轉而又釋然一笑,有時候任憑你是再會掩飾的高手,你終是有意見會讓你暴露的心事,而他的心事就是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