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李斯遠將水杯放於茶幾之上,也正是管越得正前方。
“姑,我們是在玩遊戲啦。”
“那你鬼叫什麼?”
管霖羞愧低頭,“我差點被別人殺死啊,沒想到居然遭暗算,藥包拿不出來,得虧大腿救了我。”
“大腿?”管越疑惑。
“噢,就是李叔,我們稱遊戲裏的大神都叫大腿。”坐在一旁觀戰的李斯遠原本嘴角淺笑,但聽到李叔這個稱呼時,笑容頓時收住,十分戲劇性。
聽起來老老的。
管越也沒忍住,捂嘴咳嗽了幾聲,再轉向李斯遠,“李總,真是抱歉,我這侄子比較調皮,打擾你了。我這就帶他回去。”
李斯遠沒說什麼,反倒管霖急了,他回去是要被剝皮啊。
“啊!大腿你下午沒事吧,我們可以繼續研究下大逃殺吃雞攻略啊,你說嘞?”他衝李斯遠眨眼,以求回應。
李斯遠會意,點頭,“是可以研究下。”
兩人中間的管越看在眼裏,嗤笑聲,“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嗎?”她意指管霖。
管霖撇嘴,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軟聲細語道:“姑你記性不好,也許回去睡一覺就忘了呢……”
“你說什麼?”
“沒……我什麼都沒說,姑你萬福金安。”管霖裝模作樣的學著宮廷劇裏得姿勢作揖。
李斯遠頓覺有趣,管越卻覺心煩。
“養條哈士奇都比你有用,我走了,隨便你吧。”管女士萬分心痛,向李斯遠告辭,出門回家。
客廳裏,管霖還在作揖,李斯遠叫他,“已經走了。”
“啊?這麼快,還以為要多留會呢。”管霖籲氣,臉上緊繃得神情即刻放鬆。
李斯遠依舊笑,“你很怕你姑嗎?”
“怕,她打我,還會凶我。”
李斯遠竟不知道,外界鼎鼎有名的管越,私底下竟是這副暴脾氣,因為傳言她脾氣是很好的,喜怒不常表於臉,八麵玲瓏,所以外號金馬影後。
“你是未成年人,可以告她。”李斯遠試著建議。
管霖陡然一驚,瘋狂搖頭,“不不不,我這個年紀的小孩是應該打的,再說我姑對我,打歸打,其他方麵也很關心我的。”
“我家平城的,今年剛高考完,所以暑假在我姑這待一段時間,我奶奶說,姑要人陪陪。可惜我姑不愛玩遊戲,唉,不然我可以帶她飛,帶她開黑。”管霖這般說著,逗笑李斯遠。
他想起剛才管霖打遊戲的樣子,被人從山頂上伏擊了,急的恨不得扒進屏幕。
“哈哈,興趣可以培養,管主管聰明伶俐,不難學。”
“她聰明?”管霖難以置信。
“難道不是?”李斯遠反問。
管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你錯了,我姑蠢的一批,沐浴露當洗發水,見人不到三次以上都記不住臉,記性很差,不過這是個優點,沒有隔夜仇,嘿嘿。”
像是臉盲?李斯遠聽罷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好像見過一次,她也能記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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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霖不孝,管越深表痛心,恰巧次日樓下鄰居要出差,特委托管越照顧愛犬,一條哈士奇。
這時,管霖才知道什麼叫失寵。
“妞妞,來,喝水。”隻見管越從廚房端著一碗水,蹲在地上給那條狗喝。
管霖坐在沙發上,百感交集,心情複雜,“姑,你能不能不要叫它妞妞,怪怪的。”
管越看都沒看他,“你閉嘴,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姑,我錯了,我不該上去打遊戲,我錯了。”管霖裝模作樣得跪在一人一狗之間,哈士奇伸著舌頭看他。
管越冷哼一聲,“事後精,打都打了,還認什麼錯。”
“沒有下次了,我保證。”管霖發誓。
管越忽然起身,居高臨下看他,麵色沉靜,“我要出去有事,你記得給妞妞吃狗糧,自己也吃點,我可能晚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