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餘眾人聽了她這句話則已經完全驚呆了,兩千兩黃金……這可是她們府上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所有花費了。而看古府的規模,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這位古三小姐可真有錢,隨隨便便竟然就能拿出兩千兩黃金來?不過……眾人皆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林氏一眼,心中頓時便明白的七八分。李氏的父親可是當朝宰相,母親如今又是宰相夫人,應該是不差錢的吧?隻不過可惜的卻,她們花了這麼多錢,買回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贗品!
“那麼……”向氏笑了笑,然後看向一直安安靜靜的古若暄,“五小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白玉觀音是花了多少錢請回來的?”
聽向氏這樣一說,大家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了古若暄的身上,她們見她穿得倒得不錯,儀態舉止也還算大方,可大家都看得出來,古若暄絕對是不可能拿得出來兩千兩黃金的。而且且不說是兩千兩……隻怕二兩也拿不出來吧?當然,最重要的是,古府的幾位夫人如今就在這大廳內,所以,她們已經大概猜到,古若暄應該是個娘早死,在府裏又不怎麼受寵的,庶出的小姐吧?若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在那樣敏感的時間出現呢?
古若暄搖搖頭,一臉認真的回答,“其實,這禮物並不是暄兒為祖母準備好的。”
此話一出,便連古挽香都微微皺了皺眉頭,襄鈴這丫頭,是怎麼教暄兒說話的?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可記得,她並未有讓襄鈴教她說這些,因為當時她便想到一定會有人問暄兒這個問題,所以原本她教她說的是,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個貴人送給她的。
“哦?”古老太太忍不住驚訝道,“那暄兒可不可以告訴祖母,你這白玉觀音,是從哪裏來的呢?”雖然心中知道這件事問得越多,牽扯便越大,可好奇心作祟,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古若暄乖巧的點點頭道,“這是大姐姐給暄兒的。今天早上,二娘突然讓人來告訴暄兒,說今天是祖母的壽辰,讓暄兒一定要來正廳裏給祖母拜壽。而暄兒因為一直臥病在床,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給祖母拜過壽了。二娘這時候才告訴暄兒,暄兒也沒有時間準備禮物給祖母。幸好,暄兒碰見大姐姐,她知道這件事之後,就說她那裏還有一個禮物,可以給暄兒,讓暄兒送給祖母。後來,大姐姐說要趕著過來給祖母請安,便讓襄鈴去拿了禮物送到暄兒的院子裏,暄兒這才急急忙忙的過來。”
這樣一番長篇大論說下來,古若暄既沒有結巴,又沒有說錯任何一個字,條理之清晰,表述之完整,知道實情的人幾乎連下巴都快被驚掉了。王氏原本以為,這番話是古挽香教她說的,抬頭一看,卻見古挽香眉頭緊鎖的望著一個方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王氏這才發現,她看的竟然是徐氏。
但是徐氏一臉平靜,完全是寵辱不驚的模樣,王氏暗自心驚,心想莫非這話並不是晚兒教古若暄的,而是徐氏?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便已隱隱猜到了七八分。且不說這位五小姐臥病在床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古老太太原本並沒有讓她出來這是事實,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李氏竟然擅自讓人去請了她過來,不過,李氏這究竟打的是什麼樣的如意算盤,那她們可就不知道了。
不知情的人自然想不通李氏的這個計策,可知道內情的人卻早已洞悉一切。原來,李氏故意讓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古若暄,竟是想在古老太太的壽宴上讓她出醜,而這樣的話,倘若到時候古老太太怪罪下來,自然是會怪到這次親自操辦壽宴的徐氏身上了。
果然是好狠的心呐!
古挽香看著大家的反應,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笑容。雖然古若暄的回答跟她實現設計好的稍稍有些偏差,不過還好,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一切的事情都正朝著她設定好的方向發展。
很顯然的,事情既然又扯到古挽香的身上,向氏自然也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她這邊,“那大小姐……”
不就是想問她這白玉觀音是怎麼來的,花了多少錢麼?古挽香故意麵露難色,遲疑道,“這事說來,恐怕有些……”
古老太太淡淡的道,“晚兒,你有什麼話便直說無妨。”雖說家醜不外揚,可如今事情已經鬧到如此地步,那她也古不了那麼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也是她想知道的。
古挽香乖巧的點了點頭,這才道,“不知道祖母是否還記得晚兒在恩澤寺遭遇意外這件事?其實那一次,在恩澤寺遇到意外的人,除了晚兒,還有一個。當初,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一同被困,機緣巧合之下,晚兒碰巧幫了他一個小小的忙,後來晚兒回府的時候,他便差人送來了這個錦盒,說是對晚兒表示感謝。”反正古老太太現在對她已經是深信不疑了,所以,她怎麼說她都不會懷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