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淩雲(1 / 2)

淩香想了想,也說:“除了孟才人小產之前與芷郡主有過接觸,奴婢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把郡主同瑾容華串聯起來。”

盧盈真笑著說道:“如傅青梔孟念雲這樣交好又都比較得寵的妃嬪,往往是人家最眼熱的,前段時間因為孟氏,裴婉修不是又被斥責了嗎?你瞧著吧,在過些時候,總會有人按捺不住出手的。”

淩香符合地說:“奴婢也聽說了,婉昭儀一直懷恨在心,前段時間還動用自己的人脈去打聽玲瓏軒裏的事,奴婢瞧著她是在找機會出手。”

“你找可靠的人看著裴婉修,倘若她真要出手,本宮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盈真淺淺的笑,“瑾容華那邊暫時不足為慮,隻要拆了她與孟氏,這寵也沒有那麼好爭。”

又過了兩天,妃嬪齊聚衍慶宮向皇貴妃請安。柔貴妃還是遞過來話,說青梔可以自己早去。青梔早已習慣了自己宮裏的主位娘娘對皇貴妃的不尊重,念雲又小產靜養,皇貴妃特免了她今日的晨昏定省,青梔便隻得一個人過去。

才剛到甘泉宮,便看見宮門裏出來了靜昭儀和婉昭儀。青梔和嵐秋一同萬福,靜昭儀宋采禾溫和地說:“快別這麼多禮,都是去向皇貴妃娘娘請安的,瞧著天氣甚好也不願坐肩輿,妹妹隨我們一起走罷。”

裴婉修在一旁白了她一眼,不願搭理似的一壁往前去了。

青梔也不覺尷尬,畢竟她自己是守了禮數的,不懂規矩的是她裴婉修。倒是宋采禾見她這般寵辱不驚,也暗自佩服。三個人就這樣似相識又似不識地隔著一二距離到了蘭林殿外。

彼時賀充儀已經在殿外等候,見到青梔過來了便笑吟吟地見了禮,之後才說:“昨兒我去瞧孟妹妹了,她說自己恢複得很好,我瞧著她起色也不錯,這心終於放下來了。”

“是啊,念雲是有福氣的人,自然佛祖都要庇佑她的。”青梔忽然別過臉去,對不遠處的董玉棠說,“你說是吧,董德媛。”

董玉棠自衛芷吟再不能入宮後心裏亦有些忐忑,又兼之做了虧心事,這些天委實消停了很多。現今青梔忽然一問,她愣了愣神,才有些尷尬地道:“是啊,容華說得對。”

夢函驚異於她的轉變,張大了嘴巴一時無法回神。直到董玉棠往遠處走了,她才問道:“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青梔悠悠一笑,“做壞事的人,總要怕天打雷劈呢。”

夢函還想再問,青梔卻說:“妹妹在宮裏也這麼久了,知道有些事情不探究才是福氣,不是我小氣不願告訴妹妹,實在是我沒有任何真憑實據,隻能心裏懷疑、旁敲側擊罷了。”

夢函眨了眨眼睛,這段話她沒聽懂,但她聽懂了青梔的意思——自己不該再問下去了。

好在夢函也不是那種盯著旁人之事的閑人,她很快轉了話題,與青梔說起了自己家裏的一些趣事。

沒等多久,淩香便出來知會大家可以進去了。柔貴妃這時候才慢慢悠悠地晃過來,越過一眾人走在最前麵,目不斜視地進了蘭林殿。

皇貴妃身穿一件杏黃的宮裝,上麵用彩線細細繡著牡丹照水,青絲高高挽成淩雲髻,上麵墜著一枚金累絲嵌寶石白玉挑心,顯得富貴無端。青梔微微一歎,皇貴妃對後位已經那麼勢在必得了嗎。

果然柔貴妃入座後瞧見了,第一個笑道:“娘娘這發髻梳得很是別致啊,臣妾像是有好些年沒在這後宮裏看見了。”

諸人聽得這話,齊刷刷地往盧盈真頭上看去,盈真倒是很隨意地道:“正是因為宮裏許久沒見了,所以今日讓淩香梳了個,妹妹以為如何?”

白初微笑而不語,良久才說:“臣妾唯有誇讚娘娘美貌罷了。”

這話說得甚是讓人尷尬,盧盈真也耐不住白初微這樣的不陰不陽,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便不再去管她。

倒是許多妃嬪麵麵相覷,不知道上首這兩位究竟在打什麼禪機。

盧盈真端坐上位說了一番話,因往常也都是如此,旁人也就漸漸把發髻的事情放下了,末了盈真道:“自孟才人小產,宮裏隻有薑選侍還懷有身孕,皇太後她老人家常與本宮說,宮裏的孩子實在還是太少了,諸位妹妹還需調養自身,以求綿延子嗣。”

裴婉修便拿帕子捂著唇笑,“太後與娘娘自然是想好好護著我們生兒育女,可偏偏有一些不知福的人,懷了孩子還盡要往外跑。護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種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