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香也不敢打包票,隻能說:“奴婢也是想著主子已經這麼久沒有動靜,太醫院那些人見天兒地來請安,也說不出有什麼問題,或許外麵的大夫反倒能看出來。總歸咱們吩咐下去,隻找那些找久負盛名的,回頭再把方子拿去給卜太醫瞧瞧,他說能吃咱們再吃,也就不怕了。”
盈真讚許道:“你說得很是,到時候就給家裏傳過去話,讓他們用心找一找,不然真再送個盧家的女兒進來,本宮也心裏煩悶。”
這樣求子的信兒淩香很快就會幫盧盈真傳出去。且說後宮大多數人原以為瑾容華就算不與孟念雲一同受罰,至少也會被皇上冷落一段時間,誰知人家巴巴地追去乾明宮,不僅沒有被趕出來,還在那裏住了一晚。
除了皇貴妃,其餘人並沒有翻彤史的機會,她們便覺得,瑾容華這是靠自己的身子,在床上把皇上的心又籠絡住了。
董玉棠嗤之以鼻地道:“誰知道猗蘭殿的大門一關,平日裏看著端莊的瑾容華會變成什麼樣子,想想都覺得糟踐。”然而自裴婉修胡言亂語被罰的事情過後,旁人在這種事上最多也就傳傳風言風語,不敢與玉棠多多地討論,玉棠說了幾次,自覺得沒意思,也隻能關上門同心腹之人說一說。
最受不住的人卻是裴婉修。她昨天在青梔手下當著許多人的麵受到了那麼大的屈辱,然而到了今天,不論是皇上還是皇貴妃,都沒有要懲罰青梔的意思。
裴婉修在自己屋裏砸了幾樣東西,覺得依舊不忿,一腔子熱血隻想為自己討回公道,便又一路鬧到靜昭儀的披香殿去。
她拿捏住與靜昭儀平級的身份和靜昭儀的好性子,在披香殿裏又是要抹脖子又是要上吊,哭著嚷著,“我這樣被一個區區正四品的容華羞辱,到頭來還討不回任何公道,如此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留著這張老臉給闔宮笑話嗎?”
靜昭儀宋采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目直勾勾地發愣,她是那麼好性兒的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她是那麼想說一句“既然如此你便回去自盡好了”,但知道換來的必然是沸反盈天的潑辣。
反倒是宋采禾身邊的大宮女知夏忍不住了,借口端點心出了披香殿,偷偷找了個小太監來讓他小心地去稟報給皇貴妃。
小太監應了聲,知夏不放心地又加了幾句:“若是皇貴妃不管事,你便直接去錦繡宮找柔貴妃娘娘。若是柔貴妃娘娘也不管,你就先回來,我再想想法子,總不能任由她這麼鬧下去。”
小太監牢牢地記住了,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知夏拿了點心進來,這邊裴婉修還在喋喋不休,“你我同是從二品昭儀,又相知相交了這麼多年,現如今我活到這個份上了你就沒有些感同身受的難過?你等著吧,等來日這事情落到你身上了,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聳聽胡攪蠻纏——這宮裏隻看個人恩寵,已經沒有個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