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昭有些厭煩,皺著眉道:“朕不會因此遷怒董家,但是這樣的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出去。”
董勝才得了這句安心之語,趕緊連滾帶爬地出去了。慕懷風尚有些震驚,雖然極力聽從皇上接下來的話,回複也麵麵俱到。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經不在勤政殿。
等此間事了,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將軍府,看到自己幾進的屋院,懷風忽然想到衛芷吟前段時間有去見宮裏貴人的時候,似乎就是那個董玉棠。他想了想,抬腳往兩個人的屋子走,覺得該去提醒一下她不要與這樣的人走得太近。
剛到屋外,守著的丫鬟麵現驚喜之色,“二少爺今兒怎麼回來得這樣早?方才有小廝來尋二少夫人,好像有什麼事,奴婢去稟報一聲吧。”
懷風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去驚動,“我隻是回來看看,沒什麼要緊事。”
小丫鬟應了聲,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守著了。
懷風帶著心事,一麵慢慢地往屋子的方向走,一麵暗暗地盤算。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衛芷吟挺大的聲音,似乎在動氣,“不中用的東西!”
懷風怔了怔,一時未去推門,隻聽見裏麵衛芷吟又道:“可還打聽出來了什麼?”
有小廝回話,“宮裏把這事藏得很嚴,奴才極力去打聽,塞了不少銀錢,才問出這些話。反正董氏栽在丹砂與相投散上,這肯定沒錯。”
衛芷吟恨恨不已,連帶著嗓音都有些嘶啞,“董玉棠急功近利,又挑不好人,走到這一步也是活該!”她頓了頓,忽然十分鄭重,“董采女害人的那些丹砂,並非是我讓你去買的那些,你可記清楚了?”
小廝趕緊答應著,“那是,咱們與宮裏的人可沒有半點關係……”
話音未落,大門忽然轟然打開,慕懷風一張臉上全是不能置信,“什麼丹砂?!”
衛芷吟大驚,她不知道懷風站在外麵多久了,又聽到多少,趕緊對身邊的人道:“都下去!”
慕懷風也不阻攔,冷眼看著他們魚貫而出,任由衛芷吟急匆匆地把門關上,語意裏不帶一絲感情,冰冷刻骨,“你又害人了。”
衛芷吟想要去握他的手解釋,懷風卻往後退了退,“丹砂是你帶進宮交給董玉棠的,是不是?你身為郡主,又常常進宮探望太後,自然沒人敢搜你的身。”
衛芷吟勉力笑著,“夫君沒聽見我方才同下人說嗎?我讓他們買的丹砂並不是用來做這些事的。何況之前進宮,太後也讓我不要與董采女走得太近,我怎麼會與她同流合汙呢。”
慕懷風冷然地道:“董采女要做這種事,如果是走董家的門路從宮外偷偷弄進去東西,怎麼可能連父母都不知會,下人們再可靠,可靠得過父母嗎?然而我方才在勤政殿,親眼見到董勝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如果是他夫人背著他做的,昨天東窗事發,必然會極力勸阻、不讓自己的丈夫前去求情。”